布越调壮歌的句式与押韵 □李建忠

 

布越调壮歌是一种语言的艺术。一个民间歌手，即便他（或她）的歌声再动听，如果其歌词内容不好，或者其句式的语言不流畅、不押韵，那是绝对不会受到人们的喜爱的，也谈不上是一首好的布越调壮歌。

布越调壮歌的句式

五言句式是布越调壮歌最常见的句式，在笔者目前所收集的上千首布越调壮歌中，五言句式大约占总量的50%以上。例如：“哥泰迪辣骂（哥从哪里到），况泰迪辣偷（哥自何处来）。”“班哥莫米瑶（哥村没有鹰），瑶泰辣偷多（鹰自哪来落）；班哥莫米咯（哥寨没有鸟），咯泰辣偷途（鸟从哪来着）。”这些，都是五言句式的布越调壮歌。

除了五言句式的布越调壮歌外，七言句式的布越调壮歌也不少，而且从其发展情况来看，七言句式的布越调壮歌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例如这首布越调壮歌：“侬列几别连几配（妹妹懒别也懒去），侬列几别莫兰展（妹妹懒别红水井）。几别哥貌拟当本（懒别帅哥不同寨），几别况大喊当班（懒别慧眼不同村）。”这是一首常见的七言句式的别离布越调壮歌，写的是男女别离时的依依不舍之情，十分感人。

在民间，近年来流行一首歌名叫《人说江海搭金桥》的情歌，十分出名。整首歌有五、六句以上，全是七言或者八九言的句式。歌唱者据说名叫“阿暖”，笔者虽经多方查找，却无法确认其人到底是谁。此歌据说是歌唱者在外打工时，用手机录音后在民间广泛流传下来的。

除了以上所举之外，七言句式的布越调壮歌还有很多。在笔者近年所接触过的民间歌手中，比如西林那劳当地的女歌手韦李娟、西平乡者革村的男歌手岑志阳、那佐苗族乡女歌手王翠萍、王志新，还有隆林各族自治县介廷乡的女歌手何金花等，都经常唱有七言句式的壮歌。这些都是目前还活跃于民间歌坛的歌手，他们的歌可以说基本代表了现在布越调壮歌的最高水平。

布越调壮歌的押韵方式

诗歌一般来说都讲究押韵，

 

壮歌同样讲究押韵。壮歌的押韵法，大多数于腰尾同时押韵，这种押韵比较好唱，有的则押尾韵，不大好唱。不论腰尾押韵或押尾韵，各种形式的歌都各有自己的押韵规律。有人对腰尾韵壮歌不理解，认为没有押韵，这是错误的。布越是壮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其语言与其他壮族支系一样，也是大同小异的。所以，布越调壮歌其押韵方式也是押腰韵，而不是没有押韵。也就是说，如果是五言句式，那么其押韵情况是上一句的最后一个字通常要与下一句的第三个字押韵；如果是七言句式，那么通常是上一句的最后一个字要与下一句的第五或者第六个字押韵。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的，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例外。例如：“达呢大本莱（这是哪村河）？任吗赛萨咧（河水清见底）？任奔别跌洪（水盘旋潭底），况娅笼被嗄（哥想下去游）……”这是常见的一首五言句式的布越调壮歌，第一句的末一个字“莱”与第二句的第三个字“赛”押韵；第二句的末一个字“咧”与第三句的第三个字“别”字押韵，以下如此类推。

再看七言句式布越调壮歌的押韵方式：“侬咧岩国里末吗（妹妹种地天不来），扫咧岩国那末偷（姑娘耕田日不到）。偷西蓝咔篓言下（来嘛多亏酒和茶），等西蓝咔吧言呐（到嘛浪费鱼与肉）。”这是一首常见的民间赞酒菜布越调壮歌，第一句的最后一个字“吗”与第二句的第六个字“那”押韵，第二句的最后一个字“偷”与第三句的第六个字“篓”押韵，以下如此类推。

这种押韵方式，使布越调壮歌的押韵不断变换，灵活而又多变，读起来朗朗上口，十分顺畅，韵味无穷。

除了这种押腰韵外，布越调壮歌也有押尾韵的。但这种情况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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