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屋里的人□隆林各族自治县新州镇第二小学 黄歆悦

（资料图）  

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一如从前……

站在老屋前，我仿佛又看到奶奶端着一盆水，把那扇门擦得如铜镜一般亮，这让我再次看到了我那欢乐的童年……

每到除夕，我们孩子仿佛全变乖了，个个挨着门看谁长得高，奶奶则拿着小刀轻轻地在门上刻下我们的身高。有一次，我和表姐因为看谁长得高这个问题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奶奶则在一旁微笑着说：“都长高了，都长高了。”看着奶奶慈祥的笑容，我和表姐也不再争执了。渐渐地，奶奶要搬来凳子才能为我们刻上身高，每次因为刻痕，奶奶都累得满头大汗，但奶奶还是微笑着说：“哟，长高了！”

“上课！” “老师好！”这是我们小时候常玩的“老师和学生”的游戏。我们把院子当作教室，那扇门当作黑板。奶奶总是微笑地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不会像以前我们在门上画星星时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当奶奶看着门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时，会心地笑了———尽管奶奶不识字。我们玩得筋疲力尽时，就会扑到奶奶温暖的怀抱中，闻闻她熟悉的味道，听她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太阳的余晖照到我们身上，暖暖的……

和奶奶生活的日子并不长，唯一能记清的片段就这些。然而在这点滴之中，永恒不变的是奶奶的笑。奶奶的笑不是“小家碧玉”的笑，也不是“嘿嘿”的傻笑，更不是“哈哈”的大笑。奶奶的笑，是悬在半空中，没有声音的笑。太阳落下时，奶奶就端来板凳靠着门吃饭，虽说是吃饭，也还是那副笑脸。

然而，一切都在那一天，破碎了。那天我正在玩耍，表姐哭着告诉我奶奶即将逝世的噩耗时，我记不清我是怎样跌跌撞撞地跑回老屋的……在床上，奶奶像陷在泡沫里。床边，几条管子通向她的身体，她的喘息很弱，双目微笑。我多想有一双神奇的手，牵住奶奶身体里支撑生命的那几根神经，让她从此醒来！然而周围撕心裂肺的哭声提醒了我：奶奶真的走了，走了……

如今，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那些刻痕依旧还在，却找不到了刻痕的人……

（指导老师：陆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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