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改革开放的窗口,深圳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就是一个神奇的试验场和梦工厂,一群群普通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梦想照进现实的历程,除了是一代人打拼、奋斗、奉献精神的缩影外,更足以反映这座城市以及这个时代的伟大变迁。
来到深圳后,我们百色采访组发布了一则特别的“寻人启事”,寻找当年受改革开放的感召,前来深圳闯荡的百色人,通过几位主人公的讲述,我们感受了深圳前行的脉动,领略了奋斗者的精彩人生。
(一)
携笔闯深圳
挥毫写“春天”
(二)自己断后路
圆了淘金梦
黄建光,“70后”,乐业县逻沙乡人,电子公司老板
现为深圳宝安区一家电子公司的老板,生产的电子产品全部出口。
深圳,作为一个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从一个渔村转变为一个国际性大都市,自然与“地域”有着不可割脐的关联。深圳这个“地域”的特质就是包容、开拓、自由与新鲜。
正因为深圳具有了这些地域特征,才有了不同地域的文人“移民”至深圳,以不同角度和视野拓宽深圳地域概念。而在深圳的宝安区,远近闻名的几位作家,都与百色有着不浅的渊源。
受访对象
20世纪90年代,一大批青春飞扬的年轻人涌向深圳,为了彰显个性、实现梦想、满足欲望,并且在这座城市扎根成长,其中就有刚从中山大学环保专业毕业的农村小伙黄建光。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广西水利厅工作,没多久,我父亲过世了,还有两个弟弟要念书,我一咬牙,决定回到广州闯一闯。”丢下铁饭碗去打工,黄建光的举动在当时大部分人眼里简直是倒行逆施,“读了那么多年书,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做,偏偏去打工,这人不是有毛病就是疯了!”他被这么评论。
1993年,在当时“下海”思潮的影响下,黄建光停薪留职,到广东东莞、广州等地发展。2000年,看准电子行业的发展前景,黄建光在深圳宝安建立了一家电子厂,生产电子元件,委托朋友代为管理。2004年,黄建光从广西水利厅辞职,专注于电子厂的发展。为了把企业发展壮大,黄建光不断学习,全面掌握了生产、管理、销售等环节技巧。
“在深圳,只要努力就有机会,不努力,不敢想,不敢试,一点机会都没有!经营企业,诚信很重要。”黄建光说。
在深圳的事业发展了,个人有了一定的资本,但黄建光始终没有忘记生他养他的家乡。他坚信教育能够改变一个家庭、一个乡村的命运。作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他每年都返回家乡三四次,看望家乡的父老乡亲,给他们讲外面的世界,带动家乡的年轻人出去打工。
他看重乐业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希望能在自己的家乡发展有机农业和珍贵树种种植产业,带动家乡的村民发家致富。目前,他在逻沙乡投资兴办了一个养牛场。
受访对象
王熙远,“50后”
1957年生于百色市田林县石山垌子毛拜陀村;现任深圳市宝安区政协提案委主任兼政协常委,区作协主席,作家,著作有《神巫毛拜陀》、《真水无香》、《滴水藏海》、《桂史拾遗》等。
“当年从百色出来最大的原因就是想改变自己的经济环境,因为家里弟妹多,有6个兄弟姐妹,只有我一个有工作。”王熙远的故乡位于田林县一个叫毛拜陀的石山垌子,1977年恢复高考后,他考入广西师范大学历史系。1993年他选择从右江师专辞职,前往深圳。
初到深圳,“迎面扑来的是一股闯劲!”王熙远说,“深圳是一个能把人打倒,又能让人重新站起来的地方,不管你以前多么辉煌。以前我在右江师专历史系评了副教授,来到深圳就从一名普通中学的历史老师做起。刚开始分到的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连床都没法放,只好打地铺……”
一端是生养他的毛拜陀,一端是高度开放的经济特区,王熙远的观念在这里形成巨大的反差、冲突、裂变,到深圳后的21年,他不仅先后出版了《真水无香》、《神巫毛拜陀》等多部著作,同时兼任宝安区作协主席,把宝安区“打工文学”做得有声有色。
“百色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勤劳、勇敢、上进,从当年右江革命根据地的创建,到现在的改革开放整个百色形势的变化,这些大家有目共睹,现在我回到百色感觉百色的变化非常大。”谈及老一代的百色人如何在深圳扎根,他总结了几点:“敢闯、敢干、乐于吃苦、乐于奉献。”
王熙远闯深圳,改变了一家人的命运,现在,他的大弟弟在深圳开了一个小厂自给自足,小弟成了香港居民,他的孩子从纽约大学考取硕士学位后,相继拿到了美国和中国大陆的律师牌。
(三)十年苦打拼
村妹变“白领”
受访对象
韦凤莲,“80后”,平果果化镇人,贸易公司理财师
“人家说深圳满地都是黄金,这个对我的诱惑很大。”2001年,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平果女孩韦凤莲来到了深圳。
和很多同乡小伙伴一样,她先是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做普通的工作。但是,和很多姑娘不同的是,她心里揣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梦。
“来深圳的目的就是要创造我完美的人生。”抱着这样的信念,她几度跳槽,成了同乡们眼里“不安分”的人,“完美人生是怎么样子:在深圳有自己的事业,有房子、车子、票子。还有,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她说,“我觉得在其他地方拿不到的,在深圳就有可能。深圳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地方。”
“深圳是个奔跑着前进的城市,在这里,不学习,就会落后。”韦凤莲说,来到深圳后,最艰苦的时期是在2003年非典时,她刚刚从工厂跳到金融行业。因为大专念的是师范专业,对金融一无所知。但是她从不缺乏从头学起的勇气,为了公司里的一个岗位,她咬紧牙关,花了7万元去进修学习专业知识。
“很多同乡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愿意花7万块钱去学一个学位。可投资在自己身上的永远是有价值的,这个永远不会过时。”韦凤莲说,13年里,她像一个光着脚的孩子,不停努力奔跑,坚持提升自己,终于完成了从打工妹到都市白领的蜕变。
现在,在深圳,韦凤莲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还有事业,有更为宽广的视野和人生追求,成就了自己的“完美人生”。
孙向学,“60后”,著名作家
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著作有小说《该死》、《二傻》、《岭南烟云》、《深圳往事》、《仙儿堂》;散文集《蛙鸣集》、《遗梦桂西》、《泗城往事》等。
受访对象
离开百色二十多年,但是不难在孙向学身上发现他与百色的渊源。
“我就是个地道的百色人。”一见面,孙向学就用地道的凌云壮话向记者打起招呼,这位祖籍辽宁的作家,4岁就随父母下放到凌云,1976年到农村插队,1981年从右江师专中文系毕业后当过中学教师,1988年广西教育学院中文系毕业后到深圳工作。
孙向学常被人打趣说,他就是百色在深圳的“同乡会办事处”负责人,百色老乡来深圳总少不了跟他联系,他总尽心招待,十分热情。
百色到深圳,938公里,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但是对于孙向学,对于和他一样在深圳的百色人来说,却很近,因为心,未曾远离。在孙向学的作品中,十多年在桂西成长的经历也成了他文学创作的灵感源泉,他的作品《遗梦桂西》、《泗城往事》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其中《泗城往事》获全国散文学会散文一等奖。他主办的文学杂志,虽说是本土杂志,但每一期总不忘留出固定的版面刊登百色本土作家的文字。
“有关岭南的往事、有关深圳的历史,不得不看看孙向学的作品。”这是媒体对他的评价,二十多年来,孙向学以自己手中的笔,记录下了这座城市的历史和故事。他的长篇小说《岭南烟云》曾获广东省第七届五个一工程奖,并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深圳湾》。
今年,他的长篇小说《仙儿堂》已被影视公司买下改编版权,他笔下的“自梳女”不久便走上荧屏。小说是描写中国20世纪初到20世纪50年代以宝安为原型的南方乡村变迁的史诗性作品,以珠江口两岸的“自梳女”形象为主角。与会专家认为,它是对中国文学人物画廊中“自梳女”形象空白的填充。
孙向学的作品也有很多底层形象,如农民、城市工人,“我更多地关注他们,是因为我觉得我天生是他们中的一员。反映他们,就是反映我自己。一个好的作者,要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孙向学说,《仙儿堂》是他的长卷长篇小说《河东河西》的三部曲之一,之二《沧桑》(暂名)也已脱稿,从20世纪的50年代写到80年代。
用上百万字还原南粤的百年历史,这是他目前的写作计划。而之后,他表示“仍要重写我的家乡桂西,那里有我的根”。
深圳,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它的魅力就是开放和奋斗;奋斗,是每一个深圳人的“特殊符号”,在几个受访者的身上,这个特征非常明显。多年来,他们在这片热土上奋斗与彷徨,成功与失望,收获着鲜花和荆棘,屈辱和荣耀,但永远不变的是那种敢为人先、不惧失败、跌倒了从头再来的奋斗精神。这种精神,成就了他们多彩的人生。
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精彩仍在延续。我们也将继续关注他们。
记者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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