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
小时候,家乡盛产红薯。我是靠吃红薯长大的,自然对红薯情有独钟。
红薯,又称地瓜、红苕。红薯是它的学名,单凭这一个红字,足以让人觉得那种香味浓烈成一种喜庆。当然红薯中也有白皮的,口感似比红皮的略差一截。最好吃的要数当地人称为“土红薯”的品种,其中一种淡红薄皮的,里面包裹着鸡蛋黄一般的苕肉。
20世纪七八十年代,村里人缺吃挨饿,这种易种多收、价格便宜的红薯成了大家赖以活命的主食。我们放牧吃、上学吃、当餐吃,生的熟的、大的小的、各种各样的红薯都吃,狼吞虎咽的。逢年过节时,用煮好捣烂的红薯做粑子,切片晒干制成红薯饼吃,已是最好不过的了。吃得最多的是红薯饭——几个红薯加几把玉米粉熬成几十斤的稀饭,就是一家八口人一天的口粮。端起饭碗放在饭桌上,自己的影子便映入了饭碗中,将汤喝掉,剩下的饭粒都留下第二顿吃。当然,这样的饭也不是每一天都能吃得上的,青黄不接的农历四五月,往往只能靠挖野菜、割枇杷皮等充饥度饥荒。也就是说,要是一日三餐都能吃红薯饭就心满意足了。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生命的大救星。
记得有一年夏天,我们一群面黄肌瘦的小伙伴放午学后,冒着炎热的太阳到地里寻找红薯蔸的小块根吃,见到“野红薯”便用石块挖上来,再后来连别人种在地里的“红薯种”也被我们偷挖来吃了,挖得的红薯既不洗也不去皮,只擦干净就赶忙塞进嘴里吃,觉得这味道甜美无比。过后,红薯的主人知道了,到学校告状,我们成了全校臭名远扬的“小偷”,检讨写了十次都没过关,最后还得是家里赔钱了才了事。这件事成了我刻骨铭心的回忆。红薯怎能不让我耿耿于怀呢?
如今,红薯不是主食了。在县城,有专门出售烤红薯的摊点,一个红薯就是几块钱,只是当做零食来消费。我们乡下人现在仍然还有很多红薯,但少有人拿到城里售卖,可我们只是分给大家“尝尝”而已,要是“有空”能煮红薯饭,大家会聚在一起品尝。
秋去冬来,早晚萧杀的风除了提醒我冬天来了之外,还有蔓延在村头小巷的来自记忆深处那种熟悉的烤红薯的香味。那时,每当红薯丰收了,每当生火做饭时,我会放两个红薯在火塘边,煮好饭菜后,红薯也烤熟了,那香味能飘很远很远。如今,每周周末回家,我都能从家乡的炊烟中,分辨出它那独特的,具有浓郁乡土气息诱人的味道。闻着它,好像我又回到了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童年。动手煮上一锅红薯,那香味依旧,但再也没有儿时的那种“亲近”的感觉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的我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虽然已不用靠吃红薯维持生命,但我对红薯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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