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西县实验小学 何艳玲
那晚,灯火阑珊,人影稀疏,雨丝微润,湿地公园长桥栏杆延绵入夜,一位白衣少年,怀抱着风残掉色的吉他,指尖琉璃自如,坐在木墩上深情弹唱: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前尘往事,回忆在翻滚,熟悉的旋律拨动了我的心弦。我不禁拿出手机拨通了G的电话。多年不联系,今夜中元节,G是否也回乡过节?电话那头,依然如当年暖暖的问候,俏皮的话茬带着柔美的磁性。就这样,我们约在石桥亭榭相见。
雨势突然转强,清冷的路灯下,雨丝斜斜洒下。没有带伞,我在小亭里迟疑着,一河之隔,堪称咫尺天涯吧?我心一横,投身雨中向和G约定的地方冲去。如若当年有这般不顾一切的气势,兴许又是不同的人生了。
昏黄的路灯把河面装点得金光闪闪,G带着那顶熟悉的鸭舌帽,如当年的每一次相见,背对着我来时的路口。透过依稀的雨幕我清晰地看见他背上斜跨的吉他,我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而今的真实版“惜别君已婚,儿女忽成行”。
彼此寒暄问候不免提及身体有恙否,养生之道如何,孩子是否聪明听话……由近及远,从事态到心态,从心情到事业,由起始的尴尬到描述情节的流畅,逐渐找回当初的熟稔。说着说着,我发现G的手一直扶搭在吉他上,片刻的沉默,在我注视河面星光点点时,琴声袅娜响起,G手指摁住熟悉的和弦,“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如木墩上那个白衣少年,琴音是那么的吻合,情境是那样的相似。只是,人生能有多少次这样的机缘巧合,冥冥中的注定留给我们太多的感叹。
年少的脚印依稀还印记在昨日。那年,同桌的G总给我不厌其烦地讲解奥数、教我读英语,我们总在人们异样的眼光里穿梭。那些年月,我的心头是炽热的,感觉有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朦胧爱恋盘踞着,倾慕他的才华,痴迷于他微笑的双眼,崇尚他修长宽大的掌心。或许是少女情窦初开,满心都是诗情画意,喜欢看言情小说,熟悉了所有悲剧的套式,对没有结局的单恋早有准备,为此常常任性地背对着他故意躲避。
毕业在即,秋日总惠风和畅,我却总满身是汗,有种世界即将崩裂的绝望。在我落榜的同时得知G考上了某市的一所商业学校。距离和时间浇灭了我曾经痴迷的心。在我决定回校复读的那天傍晚,G不知何时在我的窗口放了一把金黄色的吉他,琴面上附着一行小字: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此后,我不知道G跟谁成了同桌,但每次看到书房里那把尘封的吉他,我的心就阵阵抽搐,焦躁彷徨以及隐隐的离愁别绪萦绕心间。
来年秋天我也考上了师范学校,三年后,我毕业回到当初上学的小镇教书。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G从远方寄来的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我一眼就能瞥完:我订婚在即,只是心里有一事不明,我是爱着你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不知你是否也有一样的感受?我看不清最后附带的电话号码,拿着信纸的手颤抖起来,整个人像是被一枚强力炸弹击中,心被炸成了碎片。20岁的青春年华,从未经历任何感情沧桑,经不起折磨。我执拗地打包好吉他按来信的地址寄回给G,以此祭奠我们的青春。
时间不停地向前奔跑,我们在自己的轨道上随着星宿的运转而奔波,只是心底里的那一份牵念始终无法抚平。听着G轻柔的吉他声,在他平静的双眸里,我似乎看到他背后那位温柔贤惠的妻子,亦如我的丈夫,总一味地迁就着我,做我最坚强的后盾。
夜阑人静,我接过他手中的吉他按着他第一拍起音的弦位,轻轻弹奏心中那首为他翻唱N遍的歌谣。曲终人散,我们彼此互道尊重,鞠躬致谢之余再邀约,若有下回,定要带上这把吉他,还有我们的另一半,儿女绕膝,谈笑今生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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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靖西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