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童年往事早已经被尘封,只是我从来都不曾忘记故乡的那一缕缕炊烟。那一缕缕飘渺的炊烟永远升腾在我童年的记忆中。
乡村的炊烟是有颜色的。每天清晨、中午或是黄昏,家家户户高低不一的烟囱里先后飘出或白、或青、或灰色的烟雾。那些炊烟如一条条飘带,在土黄的瓦片上、干瘪的茅草里跳着优雅的舞蹈,那些柔美的线条飘逸而美丽。尤其是在绵绵的冬日,炊烟如雾,淡淡地弥漫在乡村的上空,笼罩着整个村庄,像是给整个村庄增添了一层淡雅的色彩,温暖着每一位乡亲。
童年的许多快乐时光都与炊烟有关。每到秋天,收割完稻谷后的田野是我们的游乐场。每天放学后,我们都来不及把书包拿回家,就直接来到田野里,分头行动。有的用大块的泥土叠起高高的土窑,再拿来稻草把土窑烧得通红。有的则到附近的地里摘来玉米、挖来红薯。窑里烧红薯,窑外烤玉米,有时整个玉米没剥皮就直接丢在火里烧。偶尔还用两块石头架起一个金黄的大南瓜,更绝的是用刀把南瓜的心掏空,灌进泡过水的糯米,没过几分钟,红薯、玉米、糯米、南瓜,都散发出独特的香味,融在缕缕炊烟中,让人垂涎。
如今,每每看到炊烟,我便想起外婆殷切的目光。我还上小学时,外婆已经年过七十,但一家子的一日三餐都是外婆给准备的。每天看着自家屋顶的炊烟,想着那炊烟下外婆在一圈圈搅动着的玉米粥,我都会激动万分。其实,外婆也习惯了和炊烟一起等待我的归来。当走到村外的坡顶,就能看见外婆在屋檐下翘首西望,外婆一看到我,便忙着嚷嚷:“回来了,饿了吧?烤好的玉米、红薯在灶头上,饭菜也做好了。”外婆做饭时,脸被炊烟熏得黑黑的。而我则喜欢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红薯一边逗外婆:“外婆,今天我们家又来了一只大花猫。”外婆总是别过脸去无休止地念叨:“这调皮的丫头,该死的炊烟。”每一次,我总是喜欢透过屋顶上那三块透明的瓦亮看屋外那些还未遗尽的炊烟。多少次,我总把那袅袅升腾的炊烟幻想成外婆暖暖的目光,至今无法忘怀。
后来离开了外婆,我跟弟弟一起生火做饭时,总喜欢在炉灶里使劲塞进一把柴火、点燃,然后跑到屋后去看屋顶烟囱里冒出的那一道道白烟。有一次,在白烟升腾时我问弟弟,那烟囱上的烟线像什么?弟弟高呼着:“那是龙,外婆讲的龙。”我知道,外婆曾经给弟弟讲过关于龙的故事,龙的形态变化,原来,弟弟也眷恋着外婆,眷恋着那些与外婆有关的炊烟。
再回首,那些炊烟弥漫的日子已经渐行渐远,但我却永远无法忘怀,因为那飘渺的炊烟下,有我最亲的人,有我熟悉的味道,有我温暖的家,还有我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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