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光双杰”说教拳往事□本报记者 陆照德 通讯员 林宏敏 文/图

黄高能师傅表演螳螂拳陆乃靠师傅表演洪拳  

德保县龙光乡和机村有两个相邻的自然屯——平里屯、果力屯，两个屯都出了一位武术能人，平里屯的叫陆乃靠，64岁，学的是家传洪拳；果力屯的叫黄高能，58岁，学的是家传螳螂拳。此二人被当地群众称为“龙光双杰”。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两位武术好手从不争长较短，而是一对好朋友，跟他们两个屯的关系一样好。平里、果力两屯怎么个好法呢？过去平里舞狮子，果力村民就来跟随；果力村民舞狮子，平里村民也来喝彩。

在这武风极盛的山村生长，陆、黄的父亲又都是村中武术好手，他们自小耳濡目染，因此都学了一身好本事。尤其是陆乃靠，一套洪拳打得硬桥硬马，有板有眼。当年舞狮子，陆乃靠能单手举着狮头旋风舞；黄高能也不赖，当年在八仙桌上表演，做腾空翻犹如儿戏。

1990年前后，陆、黄两位师傅经常一起受邀外出教拳，来往滇、桂、黔三省（区）之间，在田东江城、印茶一带前后待得较久，每个村（自然屯）待个把月，村中年轻人围着转、跟着学，一日三餐好酒好肉款待。那时拳师出来教拳很风光，因此也惹出一些有趣的插曲来，让陆、黄两位师傅多年后想来，既自豪又有点谛笑皆非。

原来，陆、黄两位师傅当年正值青壮年，长得端正，功夫又好，四处受优待，一些村里的姑娘很喜欢他们，有的来跟学，有的私底下暗恋，对他们极好。但那年头，喜欢归喜欢，姑娘们也会试他们的人品——敬酒时，双手捧上，手指箍紧碗口，只留个缺口。“手箍处对着你，就看你怎么喝，我只好一手托住碗底，一手手指夹住‘缺口\’，接住酒碗喝下。喝完了，大家就鼓掌叫好，赞一句‘师傅是规矩人\’。”陆乃靠说。

那时的山村姑娘热情奔放，有的明里暗里表示要跟陆、黄两位师傅回家，当他们的妻子。陆乃靠有一次很有趣的经历。那次，他在某村教拳结束，回家的前一晚，有一家人请他到家里吃饭，杀鸡款待。席间，家主执意要陆乃靠吃鸡头，陆推辞不掉，就吃了。谁知第二天，家主的那个常来学拳的年轻姑娘一路跟着陆师傅，说要跟他回家，“怎么劝也不听，硬是跟我上了班车，我好说歹说，姑娘才勉强回去。”陆乃靠笑着说，“大概是我吃了那个鸡头，那家人以为我认了这门亲吧。其实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也说明了的。”

还有一次，陆乃靠独自去田林教拳，班车上有个豪爽利落的年轻妇女跟他搭讪，问他来田林做什么。陆说：“来教拳。”那妇女马上答道：“那你先到我家去，打败我老公，村民就跟你学了。”原来，那妇女的老公也是武术爱好者，在当地有些声望。该妇女领着陆师傅进村，刚到屋外，就大声呼叫她爱人出来比武。那村妇的老公也是一条磊落汉子，一阵寒暄后，跟陆乃靠比棍。双方约定每人打三棍，客随主便，陆乃靠让对方先打，三棍都避过。这时，对方直接说不用比了，还叫来众人杀鸡宰鸭请陆乃靠喝酒。就这样，陆乃靠得以留在该村教拳。谈到那位偶然相遇的女中豪杰及其丈夫，陆乃靠至今还赞赏不已。

名师出高徒。陆乃靠、黄高能有个徒弟，叫陆乃博，平里屯人，跟他们学得一身本事，尤精棍术，年轻时曾到龙华村教拳。当时拳师到一个地方教拳，叫开盘，要挂个对联、匾额之类的招牌。陆乃博见龙华某村一个开盘拳师挂着“天下无敌”的招牌，仗着艺高人胆大，把这四个字拆了，本来想等着一场恶斗，谁知对方听说有人来“踩盘”，面都不敢见，一溜烟跑了。

陆乃博在龙华教拳期间，也结识了一位年轻女教师。教完拳，女教师就辞职跟着陆乃博回来了，成就一段好姻缘，引出一段佳话。2000年左右，乡村不兴学武了，拳师们也得另谋出路，现在陆乃博夫妇都去广东务工了。

如今，陆乃靠与黄高能两位武术好手虽然年纪渐大，但依旧爱好武术，常常在一起说起武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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