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芒絮正如云 □ 秋水萤光（德保） 文/图

鉴河一景  

鉴河在德保县城蜿蜒游荡、潆洄流连，最终还是毅然决然朝东奔去。从城东出发，一路按“水往低处走”的古训，从海拔约500米的那隆水电站直扑海拔不足200米的荣华东江村，一路高歌直奔南海。征途中，鉴河水展现的不仅仅是她的柔情，更多的是刚强与无私，她要让德保境内沿河12个发电站保持运转，要让她孕育的每颗明珠发出温暖的光芒。

鉴河在足荣镇境内的水电站包括多罗三至五级站，虽说不算雄伟壮观，但也不至于是小巧玲珑的那一种。有的电站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建成供电，后来又多次改造扩建，规模和功能已然今非昔比。

然而，我更钟情的是多罗的风情。两岸土坡高耸入云，中间峡谷幽深狭长，水雾彷徨无奈，使这里终年潮湿，气候温和。生性张扬的五节芒，喜欢成群结队地聚集在这里，春天编织一个绿色的海洋，夏天彩绘一个云的世界，秋冬铺成一个童话的家园。

在芒絮纷飞生趣正浓的季节，村民们来到鉴河里，用渔网捕捞着大大小小的鱼。也有人喜欢在电站旁的水潭边终日垂钓，乐不思蜀——兴许，他们钓的不仅仅是当做晚餐的鲜鱼，更多的是闲情、是兴致。

水电站东北角有一座石拱桥。据说这是德保县境内第一高桥，桥身模仿世界名桥赵州桥的样式，大拱两侧各加4个小拱以减轻桥身重力和帮助大拱泄洪。这座桥已经有40多年历史了，现在还安然无恙。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蹲在桥墩旁，遥望着河里悠闲的鸭群，用本地话深情地呼唤：“麻、麻……”

我知道，这是纯粹的壮语，“麻”就是“来”的意思。有意思的是，宋朝的时候，大批的宦官和商贾来到这里，我们的先民也这样边叫他们“麻栏”边喊他们上楼梯进木屋里坐。官人们进来才发现这种称为“麻栏”的建筑“上设茅屋，下设豢牛猪栅……寝食于斯。牛猪之秽，升闻于栈罅之间，不可向迩。彼皆习惯，莫之闻也。考其所以然，盖地多虎狼，不如是则人畜皆不得安，无乃上古巢居之意欤。”（据《镇安府志》）只是，多罗的“麻栏”不仅仅是“结栅而居”的纯木结构，而是用黄土夯成墙体、上盖苍黑瓦片的木屋。现在距多罗三级站不远处的那雷壮族民居群“麻栏”已经成为德保一个旅游亮点。

在芒絮掩映下，在河汽飘渺的沙滩，点点篝火燃起，袅袅炊烟升腾。来这里观光休闲的年轻父母、中小学生们，现在可“忙”了。他们有的筑窑烧红薯，有的砍青竹稍竹筒饭，有的架铁炉子烘烧烤……“闲”着的小孩子，也是拿相机、手机拍人物特写、拍活动场面、拍秀美山川。阳光懒洋洋的，时光慢悠悠的，人们闹哄哄的。山情野趣，河柔水媚，让久居都市水泥森林的人们呼吸更加畅快，身躯更加舒适，心情更加放松。

旷野上，德保矮马还没有想要回栏的意思，成群的水牛还在张望着好奇的游人；小村头，漂亮的鸡群有的还在树下刨食，有的爬到矮墩上或矮树上呆望；菜园里，几位家庭主妇边采摘嫩菜边寒暄——田园乐趣，并没有随着的夕阳余晖淡化，反而愈来愈浓烈，愈来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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