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专业到业余 老范60多年的壮剧路 ——乡韵德保（二）

范宜益在拉奏二胡 提到壮剧，“老戏迷”范宜益一招一式地表演起来。  

□本报记者 赵新伟 蔡 明 文/图

走位、身段、台步、碎步、云手、拉山、大笑、奸笑……小小的二楼客厅，竟成了他独特的表演舞台。5月14日，记者走进德保县都安乡都安村，认识了一位“老戏迷”。

今年76岁的范宜益，当地人都习惯地称他为“范老师”。每每跟人说起壮剧，范宜益总是兴奋得眉飞色舞，甚至挽起裤脚一招一式地表演起来。从14岁走上舞台，20出头进入广西壮剧团当演员，到后来因为生活所迫回到家乡从事业余壮剧演、编至今60多年，范宜益从专业走向业余，同时也见证了德保南路壮剧的发展历程。

从专业到业余

范宜益小学毕业考取了靖西县一所不错的中学，可惜家境贫寒没办法供读。于是他便传承父亲的壮剧血脉，14岁上台表演，17岁参加德保壮剧团。后来德保壮剧团先后更名为靖德壮剧团、右江壮剧团等。1958年，他去南宁广西文艺干校进修，主要学习壮剧的表演、编剧等。1960年左右，他加入了广西壮剧团。“我那时多是演古装戏，如《百鸟衣》，而且我的角色大都是武生，就是会武功、打斗的那种。”范宜益说，因为经过专业的学习还有自己的自学，他掌握了一定的武功根基。“那时随便就能打几个空翻，现在老了，打不了。”虽然如此，范宜益一边说着，却还是一边挽起裤脚、衣袖，抬脚、劈腿地表演起来，一招一式很有架势，同时还配合表演唱上几句，他那特有的音质听起来饶有趣味。

在南宁的几年，是范宜益打根基最重要的几年。那几年他经过专业的训练和演出，技艺大增。不过到了1964年，因为家里生活实在困难，作为家里重要劳动力的他不得不回到德保都安老家。

不过，虽然回家了，但范宜益还是一边务农一边继续从事壮剧表演活动，包括教弟弟（后来不幸病故）、堂弟练功，到各乡镇表演、编排壮剧，有时还到一些乡镇去辅导村民演戏。有一次去龙光辅导当地业余壮剧团演员，一去就是两个月。“那时去辅导，生产队给工分，政府还给每天8毛钱的补助。”范宜益说。

尽管生活困难，但家里人尤其是妻子还是大力支持他。“她也是剧团的演员，我还得教她演戏呢。”范宜益乐呵呵地说，他在创作写剧本时妻子从来都不会去打扰他，这就是支持。

自诩为“辣椒酱”

近年来，虽然范宜益年事渐高，但是对壮剧的痴迷程度却不减。作为德保县都安乡都安村业余壮剧团团长的他，总是亲力亲为，自编自导自演壮剧。“我就像‘辣椒酱\’，什么都懂一点点，况且如果我不编写剧本，这里的群众就没戏可看了。”他所在的业余剧团有30余人，范宜益常常给他们讲解演戏的技巧，包括一颦一笑、站位、手势等等，他都要示范给其他演员看。这几年除了演一些经典民间剧目如《红灯记》、《宝葫芦》外，他也编写时代性很强的剧目来演。如《山乡风光好》、《赞校园》等。2012年他带领一群小演员到南宁参加由自治区教育厅主办的广西学生才艺人才汇演，演出的剧目《赞校园》获得了第一名。“我写的剧本都是群众喜闻乐见的，这样的题材群众自然爱看。”范宜益称，编写剧本之前首先要看很多书籍，要了解所写剧本的故事梗概。目前他正在为德保县全县文艺汇演的壮剧表演做准备，正在改编《水浒后传》。估计要完成该剧本，得一个多月。“因为不是想写就能写得出的，有时候想不出来时一个字也写不出。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在晚上写剧本，写着写着写不出了，就躺下去睡觉。结果睡了一会又有好的想法，就得立刻起床写出来。如果不赶紧记下来一觉过后就忘记了。”为了写出好的剧本，年事已高的范宜益有时候弄到凌晨一两点钟才肯入睡。

正由于范宜益热衷文艺，他家也被命名为“文艺户”。

期待更多接班人

针对以田林为代表的北路壮剧，范宜益说，北路壮剧文戏比较多，音乐也比较悠扬；而以德保、靖西一带为代表的南路壮剧，武戏较多，调子较高。虽说南路壮剧一路发展，也得到群众的喜爱，但范宜益觉得现在当地搞壮剧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比如在德保，很多剧团里的年轻人都不会写剧本了。

2012年，范宜益组织办了一个“南路壮剧传承班”，都是7到10岁的学生。因为学校没有地方练，就到他家里排练，天天抽时间练，最后去南宁比赛获得好成绩。可惜由于种种原因，这个传承班没能坚持很久。

“目前德保壮剧的情况是，虽然各乡镇都有剧团，以都安乡最多，有3个。但是大多没有很规范的剧本、专业的表演，那是因为没有专业人员的指导和培训。”范宜益说，南路壮剧流传和影响都很大，但是如果没有很好的接班人，传承就会是一个问题。“不过近些年来政府越来越重视，从2009年开始搞专门的南路壮剧汇演。相信南路壮剧的发展也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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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路壮剧历史悠久，形式独特，地方特色浓郁，不仅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和欢迎，也引起领导和专家的关注与青睐。

据资料记载，南路壮剧起源于德保，广泛流传于桂西南。约清代中叶，自元明两代以来就为镇安州土州衙和镇安知府衙门专事祭祀仪式的汉亭屯祭师，采用当地的小调并以双簧的形式演唱故事，唱腔多以“呀哈嗨”为衬词，故称“呀哈戏”，又称汉龙土戏。

1955年，德保县东安街业余壮剧团带着集体创作的《宝葫芦》，代表广西参加了全国业余文艺会演，获得了剧目奖。业界普遍认为，就是这次演出，确立了壮剧在中国少数民族剧坛上的地位。目前，德保县各乡镇都拥有壮剧团，全县共有40余个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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