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开的时候

水手 文/摄 许多说走就走的旅行都是由一件小事引起的，很偶然。

一个多月前，一次小聚，几杯酒下肚，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谈起了老照片，说很长时间没在一起拍照了，最后一次合影还是在三十年前……那时如何如何……谁穿了一件红毛衣、谁拍照还叼着烟……都没结婚，自由自在……青颍公园那座土山……三十年过得真快，光阴荏苒、往事如烟、人都老了云云。

我说出去走走吧，既能散散心，又能拍一些照片。

去哪里呢？一桌人七嘴八舌，说了不少地方。我挑了一个——估计去的人少——岳西的明堂山。我说离家不远，交通方便，时间也不长；我去过，四月下旬正是明堂山杜鹃花开的时候……

杜鹃花，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勾起了每个人五颜六色的想象——大家一致赞同！

4月27日是个周末，一行16人如期出发。

第一次看到杜鹃花，是在第二天的日出之后。

那是个繁星满天的黎明，山风微凉。虽然头天晚上少不了狂欢、少不了喝酒，但是第二天看日出，大家依然兴致高涨。坐索道、登山路，漆黑的夜里，唯有我们的灯光在林间忽明忽暗。星光闪烁、银河西斜、松涛阵阵，爬了2里多山路，赶到玻璃栈道观景台的时候，东方天际已有一抹红晕了。

明堂山的日出是新鲜的，每个人都染在朝霞的鲜红中。脚下万山寂寥，钢蓝色的山脊由浓到淡，层层叠叠，一直铺向远方。天边几朵闲云，漫不经心，悠然恬淡。没有波涛翻滚的云海、没有霞光万道的惊艳，晨曦里，唯有林间的鸟鸣和看日出的兴奋。

我们留下了三十年后的第二张合影。我们看到了盼望已久的高山杜鹃花。花，没有想象中的多，就开在脚下的山岭上。深红、粉白，点点簇簇，淹没在松的浓绿中。这是高山的杜鹃啊，与常见的不同，那冰藏了一季的美，不经意间钻进了人们的视野，温润细腻、孤傲豪迈，流露着超越红尘的洒脱和安详，传递着生命的璀璨与欢快！

第二次看到杜鹃花，是在明堂山的后山。

杜鹃花依然不多。沿水泥栈道的绝壁上，偶尔几棵，小树般亭亭玉立，花满枝头。

此刻早晨逆光，光影斑驳、花瓣透明、纹理清晰，正是拍摄杜鹃花的好时机。老周喜欢沾花惹草，用手机拍，总是曝光过度。我告诉他一招：聚焦后，把方框旁边的小太阳往下划，减少曝光，花瓣的层次就出来了，而且色彩浓艳。老周一试，果然效果奇好，哈哈大笑。阿康新买的相机，专业佳能，见啥拍啥，就是没有三脚架，手持易虚。我也告诉了他一招：增加感光度，提高曝光速度，端稳相机——呵呵，要是能喝点早酒就好了。阿康一试，果然效果不俗，从此成为女士们喜欢的御用摄影师。

来之前，总认为杜鹃花就是映山红，映山红就是杜鹃花，曙军和小秋还准备一首映山红的老歌，希望大家路上唱。到明堂山之后，在武帝祭拜台下，导游小徐介绍说，映山红是杜鹃花的一种，花大、色红为映山红。手指处，果然树高数米、冠盖似伞、花红似火。难怪古人云：惟有此花随越鸟，一声啼处满山红。越鸟没见，啼声未闻，映山红却到处都是！

明堂归来，恰逢我五一生日，好友们张罗，吃了一顿饭。

席间，既有旅行的喜悦，又有相聚的不舍和珍惜。作为“处罚”，没去的老蒋唱起了《我是公社小社员》，并比划着小时候的动作；还有没去的老张，喝了不少酒，即兴高歌，也不知唱的什么歌；大家又谈到了杜鹃花，意犹未尽，小周领唱，一起唱起了《映山红》……

我心怡然，温情洋溢。任凭世事沧桑，年华不再，只要心寄情怀，便可处处芳华。

明堂山旅行是短暂的，却把美好与细腻留给了记忆。杜鹃花开的时候，正值山野之春，那一季的花语，倚红偎翠，娓娓道来，早已把心——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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