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余秋雨来到潜山县境内的天柱山,感叹这里山水之冷清,写下散文《寂寞天柱山》。如今天柱山游人如织,很热闹,但真正理解山水之义的似乎不多。
最近翻阅史料,发现天柱山有一个奇特的“宋朝盛世”。据1992版《天柱山志》记载,历代摩崖石刻151幅,其中北宋达70幅.南宋39幅(一共多少石刻数据不一,然基本情况一致)。在短短数十年中,唐宋八大家中先后有两位在此任职,当时诗书画坛一大批顶尖人物也曾与天柱山亲密邂逅。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名山与名士心灵相通,倾心相约。
唐宋八大家中,第一位到天柱山并在此为官的是号称千年变法第一人的王安石,宋仁宗皇祐3年(公元1051年),王安石出任舒州(治所今潜山县)通判,那时他刚过而立之年,正踌躇满志,“以少施其所学”,深入了解民间疾苦,为以后的为相变法打下了基础。公务之余,王安石在官衙西侧筑室夜读,常常通宵达旦。读书台上燃烧的烛火,如同明月照亮古今,王安石一生勤读不辍、勤政廉政,为后人景仰,其遗址后为潜山十景之首,名曰“舒台望月”。这里就是现在的天宁寨,潜山县委所在地,当下我党正在倡导学习型党组织,读书台遗址对于领导干部当有深刻的启迪。
同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何时到天柱山,历史上没有确切记载,当在1080年至1084年之间,那时他谪任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曾来舒州。淮西提督刑狱李常那时驻舒州治事,在《苏轼文集》里收录了一篇短文,题为《记李公择天柱山分桃》。文曰:“李公择(即李常)与客游天柱寺还,过司命祠下,道旁见一桃烂熟可爱,当往来之冲,而不为人之所得,疑具为真灵之瑞,分食之则不足,众以与公择,公择不可。时苏、徐二客皆有老母七十余,公择使二客分之,归遗其母,人人满意过于食桃。此事不可不识也。”此事虽小,精神可嘉。苏轼在舒州任职,是多年以后的事,命运多舛的他一直被贬到蛮荒之地儋州(海南岛),直到去世前一年元符三年(1100年)八月,才遇赦调任舒州团练副使,然而并未实际到达任职,当是历史憾事。
出身于苏轼门下的黄庭坚,为苏门四学士之一。元丰3年(公元1080年),时年33岁的黄庭坚正功名顺达,千里迢迢从汴京到江南赴任,路经舒州,为潜山名胜所吸引,在此盘桓多日,当时,其舅父李公择(即前文所述李常)在舒州作官,他在探视舅父的同时,也结识了一班高人雅士,《安庆府志》记载,黄庭坚还捐资修建“山谷读书亭”一座,后人称之为“涪翁亭”,此亭历经多次废建,现已重新修葺,从此黄庭坚自号山谷道人,视潜山为第二故乡。黄庭坚前后写下了数十篇关于天柱山的诗作。元符三年,徽宗继位,年已57岁,被贬谪多年的黄庭坚曾诏知舒州,与苏轼一样也并未到任。
宋时,与天柱山相约的文人骚客,远远不止王安石、苏轼、黄庭坚三位,还有书画名家米芾、李公麟,大学士王、宰相李纲,等等,他们都曾在山脚下三祖寺旁的石牛古洞边勒石留念,这里的摩崖石刻现在已经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天柱山的“宋朝现象”不是个案,许多名山胜水也有类似情况,这个现象令人深思。我想,今天的人对于宋朝有着很深的误解和误读,往往认为是“弱宋”,其实,宋朝是中国历史上经济繁荣、科技发达、文化昌盛、生活富裕的朝代,中国历史上的重要发明一半以上都出现在宋朝。原因是同被世人误读的科举制度,宋时科举制度非常成熟,却也不像明清时候八股取士摧残人性。
正是这个不分出身背景,只考能力的制度,招揽了大批像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这样的贤人能士,这些为文、为人、为官在历史上都堪称典范的人才,他们的政治实践把大宋王朝推向了梦幻般的极盛时期。
有如此众多的文人相约相伴,见证了如此多彩的时期,北宋时期的天柱山当然不寂寞,应该是幸运和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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