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新生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还是不到20岁的小伙子,那时,我所在地区文化局年年都要召开剧本讨论会,因我也是“创作人员”,每次都携新创作的剧本参加会议。安徽是戏曲大省,各级领导对戏曲创作非常重视。每次开创作会,地区文化局、宣传部领导不但参加会议,还认真看剧本,对每个剧本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那时的做法是:创作的剧本成熟一个排练一个,因此,每年都有新剧本拍电影、拍电视,甚至获国家级大奖。我创作的30多个大小剧本基本上都搬上了舞台。
随着电视走进千家万户,戏曲舞台逐年冷落。创作的剧本大多束之高阁,成为一堆废纸。没有价值就没有市场;没有市场就没有人为它奋斗。于是,我看到,有的编剧年龄大了,封笔不写了;有的编剧笔耕几十年,剧本却很难问世,就改行写小说,写电视剧了;有的编剧守不住清贫,耐不住寂寞,干脆下海做生意了。而编剧队伍后面始终看不到“新生力量”。38年前我第一次参加创作会时,我是年龄最小的编剧;今天,年过半百了,创作会上我仍然是年龄最小的编剧。针对这种情况,领导忧心忡忡,嘱咐我们这些老编剧去发现、扶持新的编剧。
老家东至县文化局彭亚华先生是位颇有建树的散文作家。因东至县没有戏曲编剧,领导请他“改行”写剧本。彭先生对此很有信心,他写了一大一小两个剧本请我提意见。他的文字很好,唱词颇见功力,只是不熟悉舞台,“戏剧表现”不够。我建议他多看舞台剧,多看名家的戏曲剧本。他接受了我的意见,一年后,他创作了一个剧本“很像那么回事”。正当我为他高兴时,不久,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公务员到深圳工作去了。一个未来很有希望的编剧就这样从我们这块戏曲园地里流失了。
怀宁县有许多文学青年,他们写诗歌、写散文、写小说,很有成就,在和他们聚会时,我时常说出我的想法,希望他们有机会写写戏曲剧本。这一天,在局长办公桌上看见一个大剧本,剧名《竹痴县令》,编剧:邵经厚。局长说,邵先生是中学语文老师,年轻时在报刊上发表了很多文章,他喜欢戏曲,退休后开始编写剧本,已经写了五、六个剧本了。《竹痴县令》是三年前写的,想请我看看,提提意见。第一次看见新编剧编写的剧本,我喜出望外,放下手上的工作,一口气看完全剧。这是一出很完整的剧本,无论是人物设计、场次安排、唱词道白,还是故事意境,都符合戏曲规范。稍稍修饰,就可以排练演出。那天我找到邵先生,和他谈了两个多小时,希望他按这条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两个月后,他又创作了小戏《皖河渔歌》,我将它发表在2014年6月号的《戏剧创作》上。著名剧作家濮本信点评:“……这个小戏题材很别致……作者在文学、诗歌方面有不俗的成绩。所以来写戏曲,颇具文学性。‘底子打得好\’,小戏写得较完整,不缺胳膊少腿。唱词流畅,用词准确,押韵合辙也做得娴熟……”不久,邵先生另一出小戏由《新时期黄梅戏小戏剧本精选》收录。
我和何金龙是同事,我创作的《村官郭秀明》他饰郭秀明。排练场上,他时常和我商量修改一些唱词道白,并对人物性格、场次安排也说出他的一些见解。时间长了,我觉得,他不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未来编剧吗?何金龙对我说,他早就写剧本了,大戏《康居新村的故事》他自编自导自作曲,在望江县城乡演了30多场,县领导对这个戏给予很高的评价,并成为该县的保留剧目。我看完剧本后,惊讶不已,剧本结构严谨,思想性强,唱词道白通俗别致,乡间俗语信手拈来。有很好的剧场效果。何金龙生在戏乡,十几岁就登台演戏,16岁时考进安徽黄梅戏学校学表演专业,毕业后,在演戏间隙走访民间艺人,挖崛整理黄梅戏稀有剧目和稀有唱腔。并组织了他自己的戏班长期在福清演出,他是当今的戏篓子。著名表演艺术家黄新德对他给予很高的评价。他创作的《中国好人》更是出手不凡,写出了独具特色的艺术韵味。我喜欢这个戏,毫不犹豫地将剧本发表在2015年第四期的《黄梅戏创作》上。今年7月,《中国好人》在福建拍成电影。由此,何金龙在编剧事业上迈上了更高的台阶。
编剧是非常辛苦的一份职业,作者不但要具备写小说、散文、诗歌的文学功底,还必须熟悉舞台上的灯光、布景、道具、表演、作曲等一系列戏曲“道行”。而且,作品成活率不高,演出、发表的道路不但艰辛而且漫长。因此,学编剧的人不多,寻找编剧更难。但,戏曲是非常美好的娱乐形式,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追寻,我想,今后我还会寻找到更多的邵经厚先生,更多的何金龙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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