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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雀才”坐一堂

来源:市场星报 2021-02-20 00:32   https://www.yybnet.net/

话说清末民初那些年,各路大神喷薄而出。当时,在老桐城南乡,今枞阳境内,有两个“雀才”,一个叫吴志和,一个叫何方宾,二人性好滑稽,风趣诙谐,人称“雀并(嘲弄)人不打草稿”,“正才不足、歪才有余”,其敏捷才情确也令人捧腹、佩服。

吴志和,枞阳会宫安凤岭人。有一次,某家办喜事,接吴志和去吃酒。他来迟了,酒席已开始。客人都说:“等候老先生多长时间了,你为何来迟?”他说:“今天在家先搞子一口,老伴炒了一大碗麻雀肝给我下酒。”客人都问:“哪来许多麻雀肝,就是有,那要多少麻雀肝啊?”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是这样,今天我家晒稻,要儿子看麻雀,但那麻雀东赶西来,西赶东来,儿子气不过,用石磙来压,把麻雀压死了。”客人诧异地问:“用石磙压,麻雀也不飞吗?”吴志和说:“那些杂种,只顾前面吃,哪知后面还有人?”客人一听,这下明白了,这家伙是变着法子在骂人呀!

还有一则《吴志和打酒》。家里酒喝光了,他到街上姑嫂酒店打酒。小姑眼见客人来沽酒,而酒还没有兑水,便急忙用暗语问嫂子:“绿水青山搭几多?”嫂子悄声回道:“北方壬癸任调和。” 这句暗语跟五行方位有关,五方中北方属水,天干中壬癸也属水,所以北方壬癸属水。吴志和学识也是杠杠的,插言道:“拿钱不买金生丽。” 《千字文》中有“金生丽水,玉出昆冈”,他借用这句却不说出“水”字,正是指“水”。说完,抬脚要走,准备到隔壁店去买。嫂子一看便直说道:“门外青山绿更多”,意指隔壁店的酒兑的水更多呢!

另一“雀才”何方宾,清末枞阳镇人,善用谚语集成对联,有“倚侍草鞋刺破脚,生怕树叶打伤头”“巧妇难为无米饭,老娘不是省油灯”等。又以恢谐及擅长刀笔著称,民间关于他的传说故事也不少。一日,何方宾至破罡湖渡口准备过渡,无奈渡船已离岸两丈余。何方宾呼请船夫带自己过河,船夫不肯。船上有一妇女代请说:“就带他一次吧。”船夫遂信劝摇桨靠岸,何方宾得以登舟。船夫道:“听说你会讲故事,就请讲个故事凑凑兴吧。”何方宾回道:“一时间哪有故事讲?”船夫固请。何方宾说:“那就讲个今日之事吧。我今天上午在家,与儿子下象棋,我下输了,棋子被儿子吃个净光,只剩个象,我要用象过河,儿子不带,我的老婆说,就带你老子过一次河吧。”满船渡客哑然失笑。

某村有一女子,早孀,欲分得其夫家财产回到娘家,公婆坚决不许。其女请何方宾代作诉状,告至县衙裁决。其状子云:“十七嫁,十八孀,奈何公强叔壮,从之则乱伦,逆之则不孝,特请归家成节事。”县官览禀,批示云:“节高理正,合当从女所请,分与田产。”遂胜诉。何方宾曾去某县,听百姓谈论县官贪污受贿,欺侮小民,怨声载道。时值端午节,县官乘八抬大轿,拥娇妻美妾,锦衣彩服,一路吆喝,来至江边,观看划龙舟比赛。何方宾见此情形,怒不可遏。遂邀集诸叫化子和老弱病残人等至一酒馆饮宴,对酒馆老板说道:“一切费用,县大人答应支付,不会少你们一分。”次日,酒馆老板携众人至县衙账房讨钱,县官道:“岂有此理,是谁说的?”老板如实说了,县官命衙役缉拿何方宾,令其跪在堂下候审。县官问道:“本官何曾许诺这般人在酒馆饮宴?速速从实招来。”何方宾要来纸墨,连写两个“悲”字。县官怒道:“悲从何来?说不出道理,便捆绑吊打!”何方宾奋笔疾书:“悲呀悲呀我的天,先皇去世未周年。文武百官皆孝服,县官大人骑马彩服看龙船。”县官看后,惊惶失措,俯身下阶,扶起何方宾,请求只要免予上诉,一切条件皆可许诺。何方宾说:“小事一桩,请将酒馆一切费用付了。”县官连连说道:“本官认账,认账。”

何方宾老来贫病交加,生活不能自理。其嫂恶其“雀”,不欲照料。何方宾说:“如能好好照顾我,我死时遗一物,你将永远受用不尽。”嫂意想他定藏有财物,遂勤加侍候。至弥留之际,嫂探问道:“你有何物,现在应告诉我了。”何方宾道:“我鸡埘上有一只篾篮,篾丝极细,可供嫂子永远剔牙齿。”言罢遂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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