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几个文人应约到枞阳以文会友,虽然我不是文化人,但我有幸应邀跟在后面,有幸重游了我阔别多年的枞阳。沧海桑田,目睹了枞阳的华丽巨变,勾起了我对枞阳无限美好的回忆。
枞阳于我,那是相当的有缘!
“一点一横长,一撇到枞阳,枞阳两棵树,长在石头上。”(磨)
“一点一横长,一撇到枞阳,枞阳一个人,只有一寸长。”(府)
“一点一横长,一撇到枞阳,破田难装水,底下水汪汪。”(康)
这是我们小时候,常猜的谜语。这些谜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枞阳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很高。懵懂的我,就是通过这些谜语初步感知到枞阳:既然那么多“到枞阳”,说明应该是个很出名的地方。但枞阳到底位于何方?可能远在天边吧。问祖父,祖父说,枞阳在江边上,他曾经在枞阳挑过江堤。那江又在什么地方?我还是不得其解。
上了中学,读的书渐渐多起来。尤其是读到桐城先贤的文章,诸如《登泰山记》,《狱中杂记》等,自然是心潮澎湃。在这一时段,我才知道,有清一代,桐城人文蔚起,成为一块文化高地,“桐城派”更是一块闪亮的金字招牌。碰巧,教我们语文的先生是枞阳人,他以浑厚而独特的枞阳口音,娓娓道来,给我们讲解桐城和枞阳的历史渊源。哦,原来桐枞原本一家,一方灵秀的山水,哺育着一方睿智的先民,文章甲天下,冠盖满京华,先贤们各领风骚,创造出了辉煌的桐城派文化。建国初,分县而治,桐枞就成了孪生兄弟,相惜相望,同享同弘桐城派文化的荣光。从此以后,枞阳于我分外亲切,关于枞阳的信息我分外留神;对于诞生于这片土地上的先贤,我倍加推崇。
工作后,近距离接触枞阳的机会多了起来。第一次到枞阳,其实是到鲟鱼嘴。鲟鱼嘴在长江边,紧靠着枞阳县城边,是桐城的一块飞地。那年,鲟鱼江堤上的公路要统一换装公里碑,恰恰单位又安排我带人去完成这项工作,我听说到枞阳,心里难免有点激动。到了江堤,快速地安排好工作,我就跨过枞阳大闸,在枞阳县城里穿街越巷,信马由缰。那时枞阳的县城还不大,但很精致,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叫买声不绝于耳,都是标准的枞阳腔,听着没有一丁点儿生分,反倒有一种舒适的亲和感。印象最深的乃是菜市场里的螃蟹,一红盆连着一红盆摆在那儿,以致地上都有螃蟹乱爬,真让我开了眼界。枞阳是个鱼米之乡,真的名符其实。
心有挂念,总能相见。这句话好有道理。世纪之交,受上级组织指派,我有幸作为项目经理,参加了枞阳至桐城公路二标段的工程建设,施工地点刚好就在义津和会宫两个乡镇。我在这里整整呆了两年,深度地融入了枞阳的乡村。刚好驻地附近有一乡村隐贤方老先生,我们很快就成了忘年交。我最喜欢的就是方老爷子去各个村子探古访幽。我们在姚马庄,搞明白了姚家与马家的渊源;在老桥吴家,我们聆听了高甸吴氏迁桐历代昭穆耕读传家的趣事;在碧山脚下,我们听朱家人讲述他们与朱文正公的脉络传承;方老爷子,还有将军山下陶庄的汪老先生,给我们讲了好多老桐城乡贤的典故。真的,我对这块人杰地灵的沃土感佩有加,这些都无一例外的验证了这一方水土积淀下来的丰富文化内涵。忙里偷闲,我还跟方老爷子拜谒了方以智墓、姚鼐墓、吴汝纶墓,作为晚生后辈,我仿佛感知到先贤跳动的脉搏,得到了先贤智慧雨露的滋润,近距离享受先贤文化的熏陶。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条路建成了,我们不得不恋恋不舍地离开枞阳,转战他乡。平心而论,只有枞阳,才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机缘凑巧,前两年,我有幸得到方平先生的纪实小说《啸乡劫余录》,叙说的就是从民国初年开始,差不多一个甲子的时空跨度内,曾经发生枞阳义津那片土地上的往事。通过方氏孝慈一家的沉浮起伏,折射了时代的变化,世界的变化。越读故事中的场景就越鲜明,越读故事中的人物就越鲜活,给了我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让我感受到,即使在那兵荒马乱的年月,在这片文风浓郁的土地上,桐枞先人们还是以特有的韧性,让生活继续,让桐城文化生生不息往后传承。也是方平先生为我进一步理清了桐城与枞阳由一家变成一对孪生兄弟的历史渊源。
仔细想来,我心目中的枞阳缘,深厚更深邃。往事不谏,来者可追,梦犹在,心更在,桐枞之间自有深爱,千秋万代应该不能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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