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杏花村人
(接5月12日)杨万里(1127-1206),字廷秀,号诚斋,吉水(今属江西)人。南宋诗人。诗与尤袤、范成大、陆游齐名,称南宋四家。初学江西诗派。后风格转变,以王安石及晚唐诗为借鉴,构思新巧,语言通俗明畅,自成一家,在当时称为杨诚斋体。有《诚斋集》。
《诚斋集》有杨万里《提举黄元章登齐山寺后,上清岩翠微亭,望郡城,左清溪,右大江,盖绝境云》:“西山落日浴晴江,僻贯清溪作一光。千嶂围来天四合,孤城涌出水中央。楼台玉塔云间见,杨柳金堤镜里藏。客子要穷秋浦眼,翠微亭上上清旁。”此诗“僻贯清溪作一光”“ 孤城涌出水中央”等句,均在描写清溪河、平天湖风光,涉及杏花村十二景的“平天春涨”“白浦荷风”,主要是村南之景物。不过,这是从齐山高处俯瞰之景状。
《诚斋集》有杨万里《宿池州齐山寺》(即牧之九日登高处):“我来秋浦正逢秋,梦里曾经似旧游。风月不供诗酒债,江山长管古今愁。谪仙狂饮颠吟寺,小杜倡情醉上楼。问著州民浑不识,齐山依旧俯寒流。”在这里,杨万里仍在“齐山依旧俯寒流”,视角未变换。这种视角,与周必大很相似。
杨万里到过池州,上过齐山,望过郡城,远眺杏花村,这些应该不成问题。至于是否走进杏花村,并留下什么诗句,这就有待进一步去检索、研究的。据说,杨万里一生作诗二万多首,传世者仅为其一部分。
钱钟书的《谈艺录》说:“以入画之景作画,宜诗之事赋诗,如铺锦增华,事半而功则倍,虽然,非拓境宇、启山林手也。诚斋、放翁,正当以此轩轾之。人所曾言,我善言之,放翁之与古为新也;人所未言,我能言之,诚斋之化生为熟也。放翁善写景,而诚斋擅写生。放翁如图画之工笔;诚斋则如摄影之快镜,兔起鹘落,鸢飞鱼跃,稍纵即逝而及其未逝,转瞬即改而当其未改,眼明手捷,踪矢蹑风,此诚斋之所独也。”像杨万里《昭君怨》(咏荷上雨)这首词,描写动荡迷离,而且比喻新颖,都是“人所未言”者。词篇的形式同内容一样,活泼而不受羁绊,体现了杨万里的“活法”,在抒情写景方面的特殊作用:“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急雨打篷声,梦初醒。却是池荷跳雨,散了真珠还聚。聚作水银窝,泛清波。”
杨万里在齐山所作的两首诗,均为七言律诗。站在山头上,写的却是水景。我以为,杨万里的七言绝句,胜过他的七言律诗。在这里,列举三例。
其一为杨万里《小池》:“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其二为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其三为杨万里《闲居初夏午睡起》:“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56、平天湖上朱熹话
朱熹(1130-1200),字元晦,一字仲晦,号晦庵,别称紫阳,徽州婺源(今属江西)人。侨寓建阳(今属福建)。曾任秘阁修撰等职。南宋著名理学家,在哲学上发展了二程(程颢、程颐)关于理气关系的学说,集理学之大成,世称“程朱学派”,在明、清两代,被提到儒学正宗的地位。他的博览和精密分析的学风,对后世学者很有影响。著作有《四书章句集注》《周易本义》《诗集传》《楚辞集注》,及后人编纂的《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和《朱子语类》等多种。
朱熹到过池州,是没有疑问的。徽州与池州相邻,人员交往密切。在明嘉靖《池州府志》中,记载朱熹两首诗,均在卷第八。
其一,是朱熹《送刘旬甫池阳省觐六十四丈遂如行在所上计》:“雨雪成岁暮,之子远徂征。酌酒起相送,慨我别离情。池阳实大藩,佐车屈时英。子行一请觐,上计趋吴京。良玉怀贞操,芬兰含远馨。临岐一珎重,即比万里程。”
其二,是朱熹《九日登平天湖》:“去岁潇湘重九时,满城寒雨客思归。故山此日还佳节,黄菊清樽更晚晖。短发无多休落帽,长风不断且吹衣。相看下视人寰小,只合从今老翠微。”
朱熹的《九日登平天湖》这首诗,在《齐山岩洞志》中,诗题却为《九日登天湖》,少了一个“平”字。诗的内容大体差不离,只有第四句“黄菊清樽更晚晖”,改了一个“晚”字为“晓”字,成为“黄菊清樽更晓晖”。
朱熹的《九日登平天湖》这首诗,在清人郎遂《杏花村志》中,诗题为《九日登湖山用杜牧登高韵,得“归”字》。诗的内容,与明嘉靖《池州府志》卷第八所记载相同。我一直存疑,以为《杏花村志》中的诗题,是为清人郎遂所改。郎遂这种做法,不是严谨的。应该维持历史原来的诗题面貌,这样才妥。如果真有什么新的思维,可以在维持原状的前提下,加以注释,这还在可以理解的范畴。
清人郎遂《杏花村志》卷之二,村中“名胜”有:“湖山,在杏花村。登顶俯眺,大江如縈带焉,飞帆上下,宛似凫雁。顶上平旷,昔建有亭台,今废。宋朱熹《九日登湖山用杜牧登高韵得归字》诗曰:‘去岁潇湘重九时,满城寒雨客思归。故山此日还佳节,黄菊清樽更晚晖。短发无多休落帽,长风不断且吹衣。相看下视人寰小,只合从今老翠微。\’按:晦庵本集,诗题谓《九日登天湖》。人固指为平天湖作,但于登字非宜,况九日必是登高,非泛湖也。今正之。”接着,是明代诗人佘翘《湖山》诗、明代诗人程梧《九日湖山》诗、明末诗人吴应箕《登湖山顶》诗、清侯官陈肇曾《九日湖山登高历游西郊诸胜》诗等。
清人郎遂《杏花村志》卷之二,村中“建置”有:“湖山别业,在湖山之麓。恭川李氏肄业处也,今废。明廉使佘敬中《湖山书屋闻杜鹃》诗曰:‘亭高径曲绿成围,山色湖光接翠微。收得无穷春意在,只愁林鸟唤春归。\’孝廉佘翘《题李茂才湖山别业》诗曰:‘竹树阴森雉堞齐,湖山亭馆足幽栖。坐闻啼鸟声频变,行傍深松路屡迷。渔舫遥穿葭浦外,酒旗斜拂杏村西。知君未是林泉主,多恐长安骤马蹏。\’”
清人郎遂《杏花村志》卷之二,村中“建置”有:“湖山堂,即乘云斋故址。杞林方以正拓而新之。落成之日,载酒问奇者,趾相错同学李锟、郎遂辈,尝会文于此。”
清人郎遂《杏花村志》卷之三,村东“古迹”有:“湖山楼,当在贡院中,今失其处。见程珌洺《水集记》。按:珌,嘉泰甲子,尝校士池州,作《湖山楼记》,公署因以文传。”
清人郎遂《杏花村志》卷之十二,“杂记”有:“湖山之麓,村农掘地,尝拾古砚,相传为宋贡院,试士所遗者。湖山,或曰当做胡山,昔有胡将军屯兵于此,故名。”
由朱熹的《九日登平天湖》这首诗,联想到清人郎遂《杏花村志》有关“湖山”“湖山别业”“湖山堂”“湖山楼”及“杂记”中关于“湖山,或曰当做胡山”的文字介绍,我深感对朱熹此首诗的诠释,更应取十分严谨的态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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