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文博追问,每个人早都后悔莫及,无数次设想,如果怎样,怎样,就不会怎样,怎样。可是这样的设想有用吗?只能是假想,妄想。爸爸终究有些抵不住了,嗫嚅道:“你妈,你妈去……”其实他是想说去外婆家了,过去文博每次打电话时,他都是这样说的,可他又似乎觉得不妥,这谎还能扯得圆么?爷爷更是憋得青筋直颤。临了,还是二姐先说的话:“文博—你真的要去那啥背时的罗纹大学?”不知是姐姐幽默,还是无知,文博好气又好笑,“不是背时,是比利时!不是罗纹,是鲁纹!”二姐抢白道:“就是个背时的。家里头数你念书多,上了高中,上大学,上完大学,上研究生,临了还到临时馆(领事馆)给洋人接下茬(翻译),该知足了呗?妈妈呢,你也知道,前几年信了啥子‘三赎基督\’,好不容易劝停了,指望你早点结婚生个娃儿让妈给你抱起,多好?三十老几的人还要上学,这下好,把妈气跑了,你找去。”二姐的一顿数落,风马牛不相及,却把矛头对准了自己,把一家人憋了很长时间的情绪引到文博身上。爸爸盯着文博只哼哼,爷爷也把拐棍在地上撴得山响。文博欲辩无言,他明白妈妈离家出走令家里人难堪,他们无法向旁人说清,于是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文博连早饭也没吃就去了任河的外婆家。外婆见到文博高兴得跟孩子一样,核桃、板栗、芝麻糖摆了一桌子。外婆一边打量着文博,一边问这问那,几年没来了忘记了外婆?三十好几的人了,找对象了吗?问着问着眼泪出来了……于是开始骂,不上像的东西,父母在不远游,我还没死么……文博知道外婆在数落母亲,故意引开话题,是的是的,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外婆连忙说呸呸呸,哪个说你了,博是咱家的荣耀,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有正经营生么。
接下来的时间,文博上镇巴,过万源,四处寻找,半个多月过去了,连妈的面也没见着。几次,打听到妈的下落,可等他追去,连个人影都没有,问起村里的人,不是不知道,就是支支吾吾。偶尔遇到一个能说点所以然的,也是大概、好像来过这样一个人,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有时,文博凭直觉感到妈妈就在身边不远处,但是无论他怎样查找,追寻,依然见不到半点踪迹。有一点让文博弄不明白的是,凡是妈妈去过的地方,文博虽然问不出什么来,但却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吃饭、食宿都不收钱,起初文博以为是乡村农民的厚道,后来慢慢觉到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但就是不知所以……连日来的疲惫,与日俱增的思念和一再中断的线索,令文博愤怒,他想哭、想吼,于是真的把“郎在对门唱山歌”唱的跟狼嚎一样。
二十天的假期很快结束了。文博带着无奈和遗憾登上了飞往比利时的客机。百无聊赖中,他打开了随身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击中他的心灵:孩子,信神才能得救!
一行清泪奔涌而出,妈哎,到底该救救谁?(铜川市防范邪教办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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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安康市劳动模范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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