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儒道 □李其融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道可道,非常道。”两句话中都有道这个字。前者为儒,后者为道。我曾想,两者既同为道,又同时体现于两家箴言,何如?儒之道为何道?道之道为何道?

似乎中华传统美德都可以追溯回一个“仁”字。直到今天,我们还常认为用于褒奖一个人最高的评价即是“仁义”二字。仁,是儒学核心。它体现了人性中最美的地方,不论是主张人性善的孟子还是主张人性恶的荀子,都在努力地用毕生所学引导人们寻找心中的“仁”。

儒家自汉朝以来便处于独尊地位。它曾教导百姓忠于君主,恪守本分,可是这也成为了新文化运动时期革命人士抨击儒学、呼吁“打倒孔家店”的缘由。它曾维护了延续两千多年的帝制,甚至禁锢了士人的思想。此刻,站在新时代回望历史,我们对于儒学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取其精华,应时而变。

提到变,就与道家思想相联系了。庄子的逍遥和鬼谷的捭阖,都体现了“变”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中所体现的阴阳变换有同音之妙。若将儒道两家拟作两位谦谦君子,那么相较于儒家先生的中规中矩,道家这位公子或许风流赛过李杜王白,多了几分潇洒不羁。或许可以用孔子所言“从心所欲不逾矩”来阐述。

笔至此处,忽觉儒道两家总有相通之处,兴许是百家争鸣时期学派间相互渗透融合的结果。黄口孩童亦知孔子之师是老子,两位百代君子曾有一次历史性的相见。相见一面,各持立场而相互认可,没人试图改变对方,一派和气。像天地对立,互相包容,也共同伟大。余秋雨先生说,在那里,老子更明白自己是老子,孔子也更明白自己是孔子。这便是孔孟与老庄的精妙之处,令后人称绝。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是儒。同样,鬼谷也曾提到上无明主,圣人鼠匿。史记中记载孔子夸赞伯夷叔齐。不食周粟,是儒家给予他们的气节。而鬼谷子却认为,天下纷错时,有才能之人可以取而代之。

前文的疑问或许让我探出了答案。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认为儒道两家所行之道是万物的客观规律,是“天道”。这份天道经千古而永新,历万代而长青,它所描绘的愿景,正如曾皙所言:“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今天的我们应用道家变化的思想守住儒家纯粹的初心,为了心中闪闪发光的善良,为了一分轻轻激荡的情怀。

路上,远空吹来世间安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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