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终将不复返

□毛雅莉

“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在寻找，找那条流淌在心中的河流，我知道也许它不在任何地方，或是就在我心底最疼痛的故乡”……每次听到汪峰的《河流》，总会想起哺育我长大的河流——安康月河。

月河是村子的主动脉，河对岸，河两旁，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其他的村庄，村民以河水相隔，靠水而居，吸吮着月河的甘甜。奔流不息的母亲河，我不知它起源于哪里？只知道它日夜奔腾，汇入汉江，展现出一幕幕绚丽的图景，演绎出一代代动人的故事。

没有木桥，没有船舶，一河之隔让人们的出行困难重重。村民们来往镇上购物、看病、买菜、进城必须要经过这条河，冬天过

桥，夏天坐船。每逢夏季，遇到连日大雨，河水暴涨，村民们的出行必定受阻。有一年暑假，河中的木板桥早在刚入夏就被拆除，河水肆虐，木板桥必定会被冲垮，为了减少损失，到了秋冬季再把木板桥恢复原状，村民只能趟过河或依靠船舶过河。

一天清晨，爷爷上街去卖菜，答应中午回来给我买冰棍。谁知返回时他乘坐的小木船翻了，岸边喊声四起，年轻力壮的村民都快速奔向河边去帮忙救助。听闻消息的奶奶特别着急，在堂屋来回踱步，念叨不停，担心爷爷的安危。正当奶奶带着我准备奔赴河边时，对门二哥传来消息，爷爷安然无恙，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一进门，爷爷就说：“船翻的地方水不是很急，不过冰棍没了，下回再给你买。”

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社会发展，月河的木桥已被铁索桥替代，虽然只有一米宽，但能过摩托车和板车，相比木板桥，这已经大大改善了出行条件。时光荏苒，这座铁索桥已被高架公路桥所取代。宽阔的公路桥加快了月河两岸的经济发展，河两岸修起了防洪堤坝，植被旺盛，满目苍翠，景色优美，沿河而建的汽车二手市场、砂石厂、农家乐等，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一年，我25岁，已结婚成家，对月河的情感依旧深厚。

徜徉在月河畔，站在这厚重的土地上，抚今追昔，思绪绵绵，感慨万分。人生何尝不是一条河，有急流，有平缓，有激越，有险滩，随着时光流逝，终将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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