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而这无言之大美,必藉英才之口,方得道出。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寥廓江天万里霜”“万木霜天红烂漫”“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间最宏大最雄伟最活色生香的意象,如此一笔囊括,好像从心间自然涌出,这浩瀚波澜皆纳于方寸,得有多么大的心量,才能如此从容载覆万有!
有多么大的心量,才能有多么大的胸怀。所以,只有无限江山存乎一心的毛泽东,才能把救护众生的悲悯情怀扩展到极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破天荒地喊出“为人民服务”的千古绝唱,让人性最终极的光辉,除却千年幽暗,普照人间。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毛泽东作为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在开国大典上他满怀深情地喊出了“人民万岁”的开辟新纪元的最强音,这是开天辟地的春雷,振聋发聩,摧枯拉朽,生发平等、自由、民主的万千气象。
“无非一念救苍生”,在毛泽东的心里,念念皆是以天下为己任、救民于水火,自己的福祸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万水千山只等闲”“为有牺牲多壮志”……共产党人带领人民打下的江山,是筚路蓝缕,披荆斩棘,爬雪山,过草地,一步步走出来的;是赴汤蹈火,浴血奋战,穿枪林,沐弹雨,一寸寸从强大的敌人手中夺过来的;是视死如归,前仆后继,抛头颅,洒热血,一腔腔碧血丹心凝聚出来的。这红旗招展的红色江山,“一唱雄鸡天下白”“天翻地覆慨而慷”,“六亿神州尽舜尧”,这是光明的江山,是“换了人间”的江山,是人民当家作主精神风貌焕然一新的江山,是毛泽东思想的灿烂光辉永不磨灭的江山。
然而这江山,却是满目疮痍,一穷二白,百废待兴。备历艰辛、饱经苦难的开国领袖,“春江浩荡暂徘徊,又踏层峰望眼开”,经天纬地,描画宏图,带领人民重整河山,“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驱逐瘟神,“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振兴百业,“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加强国防,“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一个万众一心团结奋斗欣欣向荣人民安康的新中国,如日东升,充满光明和希望,他毕生为之奋斗的政治理想历尽千难万险,终于雏形渐成,羽翼渐丰。“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伟人的喜悦,如春风骀荡,拂过万里河山,令一草一木一沙一尘都平添明媚,别具情怀。
他同样柔肠易感,常情满怀,而且较之常人更为丰富深切,因为推及苍生之大爱,正于此发端。他悼念学友,寸断肝肠,“琴绝最伤情,朱华春不荣”。他哭祭慈母,字字血泪,“有生一日,皆报恩时;有生一日,皆伴亲时”。他儿女情长,怜子意深。正因为“算人间知己吾和汝”,才有“我失骄杨”的锥心哀痛;当得知年轻的岸英壮烈牺牲的消息,他久久地沉默之后轻声吟出先贤的诗句“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为黎庶谋幸福者,日月星辰山川河岳草木沙尘皆与之一体,给予他永恒的慰藉和始终顶天立地、指点江山的力量与勇气。无情未必真豪杰,伟人的非凡之处,正在于他心怀天下,肩担大责,而能把一己之私情,哪怕是摧肝裂胆的弥天大痛,都能放下,并义无反顾地为那份天降大任,“剑屦俱奋”“万里崎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踏遍青山人未老”,值得庆幸的是,毛泽东和共产党人所缔造的伟大事业,所创立的伟大理论,所淬砺的伟大精神,被后来者不断继承和发展,并跨入朝气蓬勃的新时代。“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理想不朽,永存于一切美好、光明、坚强的事物中,妆点着如画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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