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文理学院北门外马路对面,是沙井村的南口。正对西安文理学院北门的巷子里有一家“兄弟面馆”。面馆朝西开门,面积20㎡左右,在门外北边支了口锅,南边放一简单的橱柜,在门内北边是一张案,南边是一自来水池。整个面馆靠南北两面墙各放三张简易餐桌,设24只铁圆凳。
兄弟面馆的主人是两位兄弟,兄长40多岁,略胖、略矮,一条腿有一点跛;弟弟30岁左右,稍高、稍瘦,反应力有点迟钝。兄弟俩悉心照应彼此,殷勤照拂顾客,面馆“一成不变”地运行了四五年了。
在面馆吃了几次饭后,知道兄弟俩来自安康白河县,几乎是陕西省最边远的地方了。结婚后兄长就跟着村里人打工来到了西安,起初在别人的饭馆里帮厨,可因为老板拖欠薪水老拿不到钱。兄长心里焦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傻”弟弟没结婚。他寻思了半年,领来了弟弟,就在这城中村学生娃多的地方开起了“兄弟面馆”。
兄弟面馆只经营三四种面食,“呆板”得要命。臊子干拌面、臊子浇汤面、浆水面,下的面是一色的“纯手擀面”。这位兄长的说法是:西府的岐山面碱多太“硬”,关中的户县软面盐多太“软”,他要让人们过过陕南“纯手擀面”的瘾。一天他们兄弟俩不多不少,“教条”地只卖60斤干面粉,分为六案面。和面、擀面工序也始终墨守成规:十斤面,半盆水,弟弟洒水,哥哥搅拌、搓、揉,等软硬差不多了,交给弟弟。弟弟就在铺着白铁皮的案上用短擀杖“压”,用手腕“团”,弟弟有劲,一会儿一大块面就“就范”了。该哥哥擀面了,弟弟就烧水、洗菜。哥哥的面擀得平平整整,弟弟的菜洗得干干净净。哥哥的面该切细条了,他把整张面对折再对折,仔仔细细,像收存一张书法作品,然后拿短擀杖一逼,切得千“面”一律,末了,又把最短的一缕面揉了,“不能给顾客下渣渣面。”这时弟弟的菜该切了,他先把菜身上的“烂处”刨掉,然后横切再竖切,一丝不苟,切的菜丁也是千“块”一孔。“咱这兄弟傻,切得慢,主要是不能把烂菜给顾客吃。”哥哥低着头浅浅一笑。
上午11点准时营业,基本上晚上8点准时收摊,每每大家说生意这么好,让他们延长营业时间时,哥哥总是说:“咱兄弟和别人不一样,贪睡,日子能掀得动就行了,慢慢来给弟弟攒点娶媳妇的钱。”弟弟总会说:“我哥,腿不好,人、人乏了。”
今年初的一个周末,我和女儿又路过兄弟面馆。只见一小伙子手提一硬纸袋子,急匆匆对兄长说:“老板,我这东西先放你这,我上网去呀!”兄长点了点头,说了句“放下”,转过身把纸袋子放到案底下了。我出于关心,忙说,老板你也不看看那小伙放的啥,现在的小伙子鬼得很。兄长头都没抬,“学生娃些衣服,没啥。”“傻”弟弟也接道:“没、没事,都是兄弟么,他老来吃面呢。”真乃“门内有君子,门外君子至”。
臊子面,大碗6元,小碗5元,浆水面每碗5元。至朴的环境,至纯的面菜,至薄的利润,至真的语言,至浓的情分。无兄弟,不面馆,面馆永存,兄弟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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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白河县计生服务站副主任药师曹宝琴
白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白河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