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作为一种语言交流,应该是双向的。如在英语与汉语之间,有英译汉,也有汉译英。译者的选择,主要看服务的对象,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定;而从大环境看,时代的趋势也是具有导向性的。是引进外国先进文化,以推动中国文化的发展,还是让中国文化走出去,使其广为世界所知,自然会影响到翻译的选题和出版。目前,国内英译汉方面可谓人才济济,汉译英方面尚不成气候,离时代的需求相差甚远。尽管这其中存在阅读市场的因素,但缺少精品佳作,还是要反思自身的不足。
我的同事,安徽师大外国语学院的王昌玲老师,最近出版了新著《我译,故我在——中国古典诗词英译析释》,不仅为读者提供了一部优质的汉译英著作,也剖析了汉译英的技巧,呈现了自己的实践和努力,值得喜爱和关注中华经典及其外译的读者阅读。
王昌玲是英语语言文学专业教师,研究方向是翻译理论与实践。对高校现状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无论是教学还是科研,都是重理论、轻实践。即使偶尔参与校外的翻译工作,大多也是属于商业行为,偏重实用,很少有文学翻译,更不用说诗歌翻译了。尽管王昌玲从小就热爱诗歌,并梦想有一天能出版自己的诗集,但她涉足古典诗词翻译只是近五六年的事。2018年左右,她因完成过一部中国古代文论研究专著的翻译工作,受到同行专家的邀请,加入了一个国学双语群。群里常常谈到古诗翻译,她积极发言,于是被拉进了多个译诗群,由此拉开了她古诗英译的序幕。
她翻译的作品获得译诗群里师友的普遍好评,随后便开始在一些自媒体和公众号上发表,也在一些纸质媒体上刊出。前者如“百人百译”“译原电子杂志”“七星译诗”“典籍英译研究”“译诗”“南极星海外文苑”“中国诗歌学会”“中诗网”等;后者有《诗殿堂》《翻译中国》以及《人民日报(海外版)》等。她还与译友合作成立了“七星译诗社”,并多次参加“百人百译”全球翻译大赛,每次都有得奖。受到来自各方的鼓励,此次她精选近年比较满意的译作,附注上自己的翻译心得,结集出版,以飨同好。
这本书收录两百多首中国古典诗词英译。所选的篇目涵盖历朝历代,上至《诗经》,下至现当代大家之作。当然,绝大部分篇幅是唐宋诗词,多为广大读者耳熟能详之作。本书没有采用常见的按照原作年代排序,也没有按照原作者姓氏笔画或音序排列,而是按照作品翻译的先后顺序编排,如实地记录了译诗的成长轨迹。她套用笛卡尔的名言“我思,故我在”,将本书命名为《我译,故我在》,正是体现了她的这一编辑意图吧。这种强调译者主体性的目录次序,读者开始也许不太适应,可耐心地读下去,特别是细心体会每首译诗所附的注释,便会渐入佳境,真切地感受到译者的用心和匠心。
王昌玲的译诗大多采用韵体的形式,押韵自然、动听。她以英诗的韵式来传达中国古典诗词的节奏韵律,又竭力避免“因韵害意”,努力克服格律带来的呆滞感。她的古诗韵译,最看重的是译作中情感的起伏流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因此,每每译完反复朗读修改以求通顺流畅。她提倡并实践所谓“感觉创意派”的译诗。她主张,无论如何要译出原诗传递的某种感觉、情愫与趣味,或曰整体氛围;单词情感色彩与音韵选择,要符合诗歌的整体氛围和意境。正如河北师大李正栓教授所言:“王昌玲是文化的传播者。她喜欢韵体译诗,不仅是对格律的选择,也是对中国诗词文化的尊重。她虽然也摆脱不了一定程度的创造性翻译,但总体上她属于中国文化忠实派。其主要特征是保持以诗译诗,保持节奏优美,保持意境如初……总体而言,她保留诗歌的最强特征,即文字简洁、节奏紧凑、音韵长存。”
中国古典诗词英译,无疑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和传播。王昌玲在本书“后记”里写道:“翻译的快乐就是解决问题的快乐,是寻求两种语言文化沟通的途径,是用外语传播中国文化的快乐,也是换一种角度解读中国古诗词与文化的快乐。”她不仅把古诗英译看成是文化传播,还将之视为对传统文化的重新解读。文化的交流导致文化的互动,恰恰是翻译的应有之义。因而,她的译诗不仅面向渴求了解中国文化的外国读者,对于热爱并意欲弘扬传统文化的中国读者也不无启发。
另一方面,王昌玲强调“翻译的快乐”,这正是她古典诗词英译精益求精的动力。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但愿有更多的翻译者,无论是中译外者还是外译中者,都能体会到翻译和传播文化的快乐,乐此不疲,为读者奉献更多的翻译精品,以促进文化的交流和繁荣。
《我译,故我在——中国古典诗词英译析释》
王昌玲 著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21年9月出版
汪精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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