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疆的日子

□ 陆常东

（一）

离开了南疆的这些日子

不知道

是黑夜多了一个太阳在燃烧

还是白天的宇宙

休止了呼吸与心跳

挂在白壁上

一直很富有的时钟

被我整日消磨得穷困潦倒

每当我走过他的身前

那瘦小的秒秒

都会不停地唠叨

你呀，你呀，你呀

我无奈地对他微微一笑

知道，知道，知道

——南疆的晨星晚霞

你可知道

（二）

离开了皮山的这些日子

高楼林立的城市体温

在一天一天的升高

莫不是他也患了相思情未了

钢筋水泥的体温计

也在一天一天的测量着

城市的喧嚣

马路上飞驰的摩托

在黑夜里发出犀利的尖叫

仿佛呼啸的沙尘

将古老的边城和

旷远的戈壁笼罩

那停歇在

深褐色树枝上的孤蝉

莫不是也猜透了我的心事

整天冲着我的窗口大声高叫

你好，你好，你好

我也多情地向他挥一挥手：

知晓，知晓，知晓

——皮山的安徽大道

你可知晓

（三）

离开了南疆

和皮山的这些日子

记忆的相册里

那些熟悉的脸庞

和笑容总是在脑际萦绕

远方起起伏伏的山峦

绵延着无尽的思潮

于是

每天把阳台上的

那些红花绿草

摆放得整整齐齐

按照古丽和巴郎

在教室里的编号

然后睁大眼

痴痴地看他们

回答问题时的夸张表情

然后闭上眼

静静地听他们

朗读课文时的独特声音

路过的风也把婴儿般的笑脸

贴在深蓝色的玻璃窗上

俏皮地模仿着孩子们

拖着长音的呼号

老师，您好

——可亲可爱的皮山

你可听见青山绿水的问候

——可歌可赞的南疆

你可听见徽风皖韵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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