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立身之本，就是多治好几个病人 中医肿瘤专家孙彩珍：30年探索中医抗肿瘤路

“比如100个人得了肿瘤，他们肯定是先去大医院，结果可能有60个治好了，还有40人，大医院用尽所有办法已没法再治。他们中有的人可能会想到用中药试试，在判了‘死缓’的病人中，如果又救回来几个，我觉得意义很大。”孙彩珍医师说。杭州种福堂中医医院院长、杭州艾克中医肿瘤门诊部主任孙彩珍，来自中国药材之乡——磐安的一个山村，从小对中医中药有浓厚兴趣，后自学成才，曾就读于浙江中医药大学。因治好父亲的病，一念之间踏上中医治肿瘤之路，一坚持就是30年，看过的肿瘤病人、肝硬化腹水病人有数十万人次。她说，要说这些年取得了什么成就，那就是确实找到了一条独特的中医治肿瘤和肝硬化之路。这期间经历了无数的失败和挫折，很多经验和教训实际上是病人的生命换来的。她常和身边医生说，要想在杭州这样的大城市立足，种福堂要开下去、开得久，没有捷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多治好几个病人。

口述：中华中医药学会肿瘤分会常委、杭州种福堂中医医院院长、杭州艾克中医肿瘤门诊部主任孙彩珍

一念之间，走上中医抗肿瘤路

我生长的浙江磐安县方前镇陈岙村，四面环山，是中药材之乡。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好几十种草药，有个小毛小病都是自己采草药吃：拉肚子了，就煎点凤尾草喝；发烧了就吃金钱草、蒲公英；小便热淋了，就吃点车前草。

那时，村民觉得中医没出息，饿不死而已。等我们十几岁时，兄妹相继离开村庄，去外面求学。

最终能走上中医这条路，是因为父亲的一场大病……

1992年年初，父亲被确诊肝癌晚期。从开始怀疑到确诊，短短十几天，父亲已经很衰弱，而且腹水多得如十月怀胎。当初是自己走着去医院，后来坐三轮黄包车，到确诊时已是需要平板车推着了。

我和哥哥带着父亲到杭州一家大医院复诊，结果医生说：“回去吧，不要花冤枉钱了。”

回到磐安，医院也不让我们住院了。医院旁边有个操场，操场边上有棵大杨松，我父亲只好躺在那棵树下，盐水瓶呢，就挂在树上。

医院给父亲开了14瓶青霉素，6瓶盐水，越挂他肚子越大，小便也是“嘀嘀嗒嗒”，不通畅。

父亲才58岁啊，我们接受不了。

当晚我们带父亲就赶回老家，找到在当地已很有名气的堂兄。他一听也慌了，马上过来给父亲看，给他吃了两帖药，未见转机。

父亲痛得厉害，一天要打好多针杜冷丁，更难受的是小便解不出来，腹部越来越大。虽然极度痛苦，但他不想死。

这就逼着我们一边继续四处打听，一边翻各种经典医书。

上海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钱伯文说：“中医要根治肿瘤必须走破瘀活血的道路，然而破瘀活血药物的运用易造成扩散，以至于近代医务工作者都不敢去尝试……但是回过头来还是要走破瘀活血的道路，只有找到了破瘀活血的药物与其他药物的有机结合，既能消除肿块，又不造成扩散，那就找到了中医根治肿瘤的道路。”

据此，我们对照父亲症状，苦思冥想：肿块坚硬如岩石，摸上去扎手，要消掉它，软坚是必须的；大量腹水，利湿也是必须的；肿块大得快，大剂量抗肿瘤排毒是必须的；此病起因是忧郁引起的，解郁是必须的，破瘀活血是必须的。因此形成了一个治疗原则：解郁、软坚、排毒、破瘀、活血、利湿。绞尽脑汁，最后心一横，敲定了一个方子。

第二天一早就去配来药，煎了。我们不敢亲自拿给父亲喝，叫阿姨端进去。

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在外屋，每半小时去问下：“怎么样了？”

说真的，心里非常没底，生怕这一服下去父亲就去了。

过了一天，父亲没事，我们长吁一口气。

但到了晚上，父亲说肚子胀，又火急火燎半夜去敲开药店的门，抓药来吃。

后来，主方不变，其他中药一直视情况增减，没力气了加龟板，睡眠不好了加夜交藤。

父亲一点点好转，三个月后已经能走了。

到了这年秋天，中药也不吃了，他回到了陈岙村老家。

父亲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我和哥哥的人生。我们相继辞职开始学中医，几年后，我们都拿到了省中医学院（现更名为浙江中医药大学）成教学院毕业文凭和国家组织统考的执业中医师证书。

于是，我们把诊所开到了县城的街上。再后来，开到了东阳，1999年又在金华创建了一家中医抗肿瘤医院——金华艾克医院。

顶着压力，将门诊开到了杭州

在东阳的时候，有个病人对我说：“孙医师，你们要开到大点的地方去了。”

那时候，东阳还是县，我们当时在东阳防疫站的门面也不大。病人一多，排队都排到马路上了。

促使我们下定决心要开到大一点的地方还是因为一场车祸：有一年，一个病人在排队的时候被车撞了，粉碎性骨折，这件事对我们触动很大。

说句实话，最初决定到杭州我是没心理准备的，压力也很大：杭州大城市，藏龙卧虎之地，教授、博士多得不得了；我们一个土专家去，会有人相信么？

当我向一个朋友流露这种想法的时候，他说：“是骡子是马，你得拉出来遛遛。你做医生的就是看病，肿瘤这种难治之症，就像你说的，多看好几个是很有意义的，病人也不只是冲名头来的，终归还是看你看不看得好病。”

2003年，我们杭州艾克（种福堂）中医肿瘤门诊部开出来的时候，第一次坐诊，来了差不多20个病人，我看了以后大约有一半是没拿药的，还有几个是围在那里，看了一下就走了，丢下一句：白挂了号。

有一位大姐，拎了一张CT片，我看了几分钟，我说没有看到肿瘤。她说，连片子都不会看，还看什么病，这张压根就是正常的，一张片子还看了老半天，看一眼就知道了。弄得我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原来她是来考我的，我行医近20年，还没碰到过这种事，觉得杭州这个地方有挑刺的人。

一段时间下来，杭州的患者渐渐接纳了我。还有患者关心我：“孙医师，你脸色不大好，人也消瘦了，你可不能生病，你一病倒我们就完了。”有一次我下班后，有个老太太在我口袋里塞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我把我这条命交给你了，我就信你。

一年时间下来，我每次门诊就从最初20位病人，到后面逐步增多起来。

2003年，我们去拜见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专家时，跟他讲起我们在治疗肿瘤方面的成果，他很惊讶，但又不全信，说：“为了验证你说话的真实性，我们要亲自试验。”

试验的样本不准我们提供，是他们亲自派人提取的，一式两份。这一次，总共做了10多项试验。结果表明，所做的中药组方对“抑制Lewis肺肿瘤细胞、SMMC-7721肝肿瘤细胞、HL-60人淋巴母细胞性白血病细胞、SCG一7901胃肿瘤细胞、HCT-116结肠肿瘤细胞肿瘤细胞生长具有显著抑制率。”（摘自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院试验分析报告）也就是说，这一次以西医方法证实，为什么我们的中草药对肺肿瘤、肝肿瘤、淋巴肿瘤、胃肿瘤、结肠肿瘤等具有确切的抑制作用。

当时上海生命科学院的领导说，如果实验结果像我们说的那样，我们会从科研上全力支持你们。实验结果出来后，他们为了表达一种喜悦和敬重，居然派人给我们亲自送了过来。

如今，杭州艾克中医肿瘤门诊部成为省级医保定点单位、浙江省中医药学会会员单位、北京中西医肿瘤防治技术创新联盟临床基地。2016年，我们在杭州建立了杭州种福堂中医院，已经收治许多中晚期肿瘤病人了，许多患者评价我们医院服务态度好，疗效显著，如今是浙江省、市医保定点单位，浙江省异地医保直接结算单位，长三角（上海、浙江、江苏、安徽）门诊医保直接结算单位。医院开设康复科，为肿瘤患者及中风及中风后遗症患者、高血压、糖尿病、颈肩腰腿疼等疑难病患者服务。

“祛邪派”自创中药治疗方案

我们常说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我觉得，我们中医治疗肿瘤这条路，就是这样走出来的。

2004年，我们一年的门诊量已超过4万人次。病人来自全省各地，还有上海、江苏、安徽等地，很多是病人介绍病人来的。

那些医好的病人夸我，其实哪里有神医，全是下苦功夫、不断琢磨得来的。

也不瞒大家，我们医过的病人中，最后没治好的，也有很多。

为治肿瘤，我们真的是想破了脑袋，国内用中医方法来治疗肿瘤的门诊部、医院，能了解的，我们都去了解和研究过。在研究中我们发现，扶正祛邪法、以毒攻毒法都各有优点和局限。经过反复验证后，我们对肿瘤治疗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看法：解郁、软坚、排毒、破瘀、活血、利湿。

历来中医治病，是扶正还是祛邪，意见总是不统一。许多肿瘤一发现就已经到了晚期，此时应该攻邪为主还是扶正为主，确实也不好回答。为了求稳，宁可误补、不可误攻的思想有；扶正、攻邪两不耽误的有；扶正即是祛邪的也有。

我是坚定的“祛邪派”。肿瘤是癌毒高度集中之处，就像是一座顽固的堡垒，堡垒不能攻破，就谈不上治疗肿瘤，更谈不上清扫体内的癌毒，所以我们常常用比较猛烈的手段，来驱除病人体内的邪气。我们发现，肺、肝、胃、大肠、妇科等肿瘤，跟气滞有关。气滞致病，就要解郁。肿瘤病人体内有癌毒，有瘀血、毒火、痰湿、食积停滞，所以我认为要立足于祛邪为主，主张饿着肿瘤，用龟板、灵芝，让肿瘤病人补而不滞。

有时候，面对随时都可能去世的严重病人，我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如果想求个太平，给他开一点调补的药，即使治不好，家属也不会埋怨我。

如果对这样虚弱的身体还要采取大剂攻下法，一方面不容易被家属理解，另一方面确实要冒比较大的风险。

但20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只要掌握好分寸，这种方法可能就把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

当然，中药讲究因人而异，不是所有的肿瘤、所有的病人，都适合这种方法。20多年来，我们以“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独特疗法为基础，已经积累了肝肿瘤、肺肿瘤、胰腺肿瘤、肠肿瘤、乳腺肿瘤、白血病等各种治疗肿瘤的验方（被证实有疗效的经验处方），几乎每个病种都有一到两个。欢迎拨打0571-88117707专栏热线。（摘自《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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