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苗装点的冬天 刘明礼

大蒜收获的季节,弟弟打来电话,特意嘱咐我不要买蒜,说家里种了不少,没打算卖,都留着自己吃,什么时候回老家拉几挂就是了。

谁知我这一忙,竟有半年多没回老家。但我一直记着弟弟的话,心想指不定哪天我回去或者他来不就有蒜吃了?因而只是偶尔零星买上几头,平时家里并无储备。

蒜作为一种大众蔬菜,是厨房中不可或缺的调味品。其独特的辛辣气味,可以消除鱼、肉的腥味,使人增进食欲。大蒜也是很好的天然绿色药品,具有健胃、止痢、止咳、杀菌、驱虫的功效,能预防流行性感冒、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等。《本草纲目》《本草经集注》《中华本草》等医学典籍,对其通五脏、达诸窍、去寒湿、辟邪恶、消痛肿等神奇功效都有所记载,现代医学则认为它是天然的植物广谱抗菌素。不仅如此,蒜还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维生素和磷、铁、镁等多种矿物元素。

北方人对生大蒜可谓“情有独钟”,不光凉拌菜离不开蒜,吃饺子、冷汤面,更是无“醋捣蒜”不欢,甚至吃干粮都要就大蒜。记得当初在安徽上军校时,我们老家河北、河南、山东的同学,好多人吃饭都就大蒜,江浙一带的同学开始却不肯吃,他们说这东西“臭”。可久而久之,他们也被同化跟着吃起来,非但不再说那生蒜臭,倒说很“香”了。

言归正传。要说这大蒜,在我眼里绝对是好东西。每年新蒜上市的时候,我都要备上一挂(100头),基本能吃一年。可今年一心只等弟弟自己种的蒜,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年多,还真有点馋得慌。终于,冬季到来的时候,弟弟开车过来,把蒜给捎来了。你猜怎么着?这一捎,竟是10挂,1000头!

10挂大蒜,去掉蒜辫,足足一大编织袋。这么多蒜,纵是经久耐放,又能放上多久?纵是5口之家,又怎能消化得完?尽管我拼命地报“半年寡蒜”之仇,恨不得天天吃蒜,顿顿有蒜,可那一袋子蒜下去得很慢,并陆续开始发芽。这可怎么办?

这时,朋友给我送来一盆盆景韭菜,令我茅塞顿开:何不弄些大蒜盆景?说干就干。我取出冰箱里的鸡蛋塑料盒,挑着冒芽的大蒜摆进里面,加上清水放到了阳台上。大蒜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吸收着充足的水分,眼见着往高处蹿,一个礼拜便长到一拃高,为温馨的小屋献上一簇新绿。接着我又种下了两盒,等它们长到半尺来高的时候,第一盒长到了一尺左右,也到了收获的时候。剪下来吃顿蒜苗鸡蛋馅饺子,富富有余。陆陆续续,我错时种下5盒大蒜,割下的蒜苗在冰箱里储存着,可尝鲜可救急。早上炒鸡蛋,放上一缕；中午做汤,剪上几根；晚上包馄饨,用作菜码；炒菜起锅时加上一点,用来提鲜……盒子里长着的蒜苗葱郁着,可随吃随割,又可观赏绿色,养胃养眼又养心。

在这万物萧萧的寒冬,有了这些蒜苗的装点,我家寒舍显得生机勃勃,生活也更加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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