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9年至2019年,黄梅戏《徽州女人》已经上演了20年。
20年来,《徽州女人》久演不衰,受到国内外观众的热烈欢迎,并荣获第六届中国戏剧节“曹禺戏剧奖·剧目奖”、第六届中国艺术节大奖、第九届“文华新剧目奖”等多项大奖,韩再芬也因此剧荣获第六届中国戏剧节“优秀表演奖”、第十七届中国戏剧梅花奖、第十一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第九届文华奖“文华表演奖”。
《徽州女人》成为经典的背后,不仅有对改革创新的大胆求变,更有着对艺术理想一往无前的执着,日前,适逢“再芬黄梅”再度来肥巡演,本报专访了韩再芬——关于这部戏,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首演时是“独眼龙”
安徽商报:一晃20年了,有没有算过这部剧一共演出了多少场?有多少观众人次?
韩再芬(以下简称韩):我记不太清了,但这不重要呀,一部戏演了20年,还在舞台上继续演,依然有人看,说明它是经过了观众和时间的双重检验的。
安徽商报:20年前《徽州女人》首演地就在合肥,是在安徽大剧院,演出顺利吗?
韩:演出很顺利。我记得是6月30日首演,因为过度疲劳,我的右眼眼底出血,整个右眼全是血红血红的,糊住了,看不见,所以在台上演出时我是“独眼龙”(笑),按说应该会对演出有影响的,不过事实上没啥影响,总体呈现还是非常的好。
安徽商报:首演就一炮打响,这很不容易。
韩:首演很成功,和心态有很大关系。这部戏前后排了八个多月时间,打磨得非常细,从头到尾,每个环节、每个参与的人都特别认真。我记得当时在现场,导演曹其敬在装台的时候总发脾气,因为她对舞台的要求太严格了,某个地方做得不到位,她就来气。后来证明,她这样严格要求是对的,幕在什么时候起,某个动作在哪一个乐点上出来,这都是精细到秒的。
戏好不好,观众说了算
安徽商报:听说这部戏首演成功后,也经历了不少曲折。
韩:首演以后,现场的反应很好,观众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感动。
不过,接下来,争议也来了,理论界更多的纠结在于它像不像黄梅戏。
首演后的第二年还是第三年,我记不清了,我们把《徽州女人》带去沈阳参加中国戏曲艺术节,没想到全军覆没,一个奖也没拿到,我们一下子愣住了:这么好的戏怎么就拿不到奖呢?当时,不少人的观念还是偏旧的,一部分专家觉得戏很好,一部分专家觉得这就不叫戏。
排这部戏的时候,我们就跟自己讲过,黄梅戏是要改革的,导演陈薪伊就说,“我们要栽着跟头往前走”。我也是这样想的,黄梅戏的历史就是一部改革创新的发展史,时代在进步,艺术必定要领先,如果不走在生活的前面,能称得上是好的艺术吗?
安徽商报:在不被所谓的“正统”接受的情况下,这戏是不是很难演下去了?
韩:没有,我才不在乎那些理论上的条条框框,我只在乎观众。我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演,让更多的观众来看,看的人越多,掌声越热烈,就越能说明是好戏。
理论界也有很多支持的声音,比如当时的中国戏剧家协会副秘书长廖奔,就在很多场合以及写文章说这部戏,给予了很大的肯定。慢慢的,理论界对这部戏的支持越来越多。
我要塑造一个完整的徽州女人
安徽商报:《徽州女人》塑造的女性角色,性格中充满了隐忍和无我,这对80后、90后的年轻观众来说,很难理解和认同,很多人都说“太不值得了”。
韩:《徽州女人》可以看作是对中国传统女性的一个写照,想表达出她们身上的温良、豁达、宽容。比如最后一幕《归》,女人与男人在桥头相遇,盼了大半生的人终于回来了,却不认得她,还问她是谁,换作你,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呢,女人却默默咽下这一切,装作云淡风轻,却谎称是“你伢子的姑姑”,转身离去。她这是把人生的余地留给了男人,没有半点为难他。
《徽州女人》不是在颂扬封建礼教下女性的贞节,相反,是在表现中国传统女性的真善美,面对命运的不公,她们选择了善,而不是以恶以怨相报。这种价值观是超越年龄超越时代的,是共通的。
安徽商报:我记得你说过,单只表现女性的真善美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所以才有了“徽州三部曲”。
韩:是呀,《徽州女人》《徽州往事》《走出徽州》,这三部戏才是完整的“徽州女人”,好多人都在问,《走出徽州》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呀?快了吧,明年可能就会推出,我感觉压力很大,但是信心很足(笑)。
《走出徽州》赋予了女性很多新的品质,这三部戏放在一起,才能完成一个大写的“女人”,怎样才算是大写的完整的女人呢?我觉得一定要“自尊自重自爱自强”。我希望我能够塑造一个完整的徽州女人。
安徽商报融媒体记者 祁海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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