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唯唯
我是冲着古镇毛坦厂的那条明清老街而来。
通过百度查询,有关毛坦厂镇上那条明清老街是这么描述的,“老街长约一公里,呈南北走向,两头碉楼经风雨驳蚀,虽显得有些支离,然构架皇皇,仍可窥见昔日一派雄姿。走进老街,踽踽苔痕斑驳的卵石街道上,两旁那鳞次栉比的明清阁楼,像一道灰黑的峡谷,透出缕缕苍凉古风,而市肆攘攘,老少晏然,使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熙熙穆穆的中世纪城堡。”
正是这段文字把我吸引到了毛坦厂镇。
镇文化站李站长早早等候在此。几句寒暄之后,李站长带着我直奔老街。
这是被时光浸染着的一条有着百年历史的老街,南北走向。两边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经过百年风雨驳蚀,愈加老迈。临街的门面全是用一长排的铺板拼接成木质的墙面,大都被漆成枣红色。脚下的路,中间由一块块长方形的青石连接,成为道路的中心轴,而两边则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形成中间高、两边低。旧时,老街居民使用的交通工具是独轮车,独轮车的轮子正好可以行驶在中间的石条之上,久而久之,中间的石条便被碾出一条深深的凹槽来。
走进老街,如同走进一种脱离了市井红尘的诗意居所,心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阳光暖暖和和,老街安安静静。斑驳的老屋,空寂的老街,古色古香的牌匾、凸凹不平的路面,就像那老式的封火墙一样凝重,又像从老街深处升起的炊烟一样虚幻。几位老人坐在那里晒着太阳,大部分时间,老人们都不说话,偶尔聊几句,也是轻声细语,仿佛是怕惊了老街的宁静。从一家虚掩着的大门走过,见一位白发的婆婆坐在木凳上,她脚下卧着一只白猫,正在酣睡。老人和那只猫,那一刻,光阴仿佛静止了。看到此景,虽然是大白天,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贾岛的“鸟宿池中树,僧敲月下门。”诗里的静,不仅是万物的静,也是诗人灵魂的安静和悠然。
老街最值得一看的是“涂公馆”和“涂氏家庙”。涂公指涂宗瀛,曾任清广西、河南、湖南等省的巡抚,最后官至湖广总督。涂公馆面阔六间,东三间为住宅门厅,西三间为店铺,前后房屋共有五进。屋墙用青石条作基础,青砖砌墙体。涂公馆现在是普通人家的住所,小院里栽满了花草,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生动活泼了许多。
涂氏家庙就是涂宗瀛公祠,共有两进,每进5间,占地约10亩。一进没有后墙,用高大的照壁分成前后两个天井院,左右均为包厢房屋。照壁上有三道石门,中门上方嵌有阳刻横向石匾,刻着“涂光禄公祠”五字。如今这间家庙已经闲置不用,院落里空空如也。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幽深的老街,藏着许多有手艺、有绝活的人,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在老街繁衍生息。比如纸伞作坊、缝纫店、石磨豆腐坊、铁匠铺、手绣布鞋店、点心店等,它们都淡然地守候在小巷的某一个角落。十多年前,这里是声震皖西的一个商贸集散地。后来由于新街的开发,人流的迁移,这里才寥落起来。如今,守着老街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我想,从保护的角度看这也许是件好事,繁华褪去,喧嚣和骚动也同样褪去,经历了数不清平平仄仄的老街,才有了今日从容自信的悠悠远远。正如同胡同之于北京,里弄之于上海,可以说毛坦厂镇如果没有这条明清老街,也就很难称之为古镇了。
出于好奇,我向李站长打听毛坦厂镇名的来历。李站长笑着说,这个缘于一段与明朝“马政”有关的历史。当年,朱元璋与陈友谅这两支义军逐鹿天下。朱元璋从马背上夺得天下后,对养马一事,给予了很高的关注。便积极推行“马政”。他认为马匹拥有量的多少,是国家富强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志,他大力倡导在全国各“水草丰旷之地”养马。由于安徽是朱元璋的老家,他对安徽境内的养马业尤其重视,据有关史料记载:“明在内地养马计有十四监所,其中在安徽境内有五监三十三群。”“茅滩场”由于水草丰茂,当地百姓为朝廷喂养大量军马,以代税粮,不久渐渐繁荣起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人们根据谐音,将“茅滩场”改称为“毛坦厂”,并从此定名。
走走停停,边走边看。走到街道的尽头,当我们回转身再次看一眼老街,老街愈显安宁,那一间连着一间的屋舍正在享受秋季的阳光,尽显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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