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桂题逸闻趣事新披露

姜桂题被授予昭武上将军衔时留影《明清两代逸闻大观》记载的姜桂题轶事

◎程诚程非凡路振杰/文程诚/图

从年幼失学的民间少年到执掌毅军的朝中重臣，姜桂题的一生充满浓重的传奇色彩。他真诚厚道，擅以情义治兵；他知恩图报，在街头巷尾常寻觅姜姓同乡。他身上发生过的传奇故事至今仍在家乡和生活过的许多地方广为流传。近日，笔者整理了现藏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国家图书馆等处，当时的报纸等刊登的姜桂题逸闻趣事，现辑录数则以飨读者。

姜桂题与美孚油

据《京报》1925年3月12日载，姜桂题是清朝北洋“老大哥”。因为年幼就遭离乱，姜桂题在成年前一直靠家乡人的救济生活，这段特殊的经历也使他对安徽的家乡人心存感激。每次遇到姜姓人都会问他是不是安徽人？一天，姜桂题外出期间看到有商家挂出“美孚油”的招牌。“美”与“姜”字极为相似，姜桂题又识字不多，便把“美”当成了“姜”。于是，姜桂题跟身边的随从说：“去问问这些姓姜的，家是安徽的吗？”

“要挂面”

据《明清两代逸闻大观》记载，晚清名臣、亳州人姜桂题起家于行伍，为人憨厚质朴，识字不多，常常读错字。直隶总督杨士骧与姜桂题曾经结为兄弟。有一天，姜桂题到总督府同杨一起喝酒，杨安排上主食，便以片纸手书“要挂面”三字给仆人。姜桂题在一旁看到后，吃惊地问：“所书何事？”杨便把手书给姜桂题看，姜桂题看后做领悟状曰：“你写了我的名字，我固然知道这是我的名字。”原来繁体字中“要掛麵”三字与姜桂题三字相近，喝多了的姜桂题便误认为是自己的名字，后来传为笑谈。

姜桂题止浩劫

据《乐园》1930年第8期载，武昌起义之后，满人被杀的谣言四处传播。谣言传到京城，京城的满族权贵心中愤恨，很多人都认为满人被害是满汉仇杀引起的。清民政大臣桂春是皇后的亲戚，向来得宠。一天，桂春在朝堂上说：“汉人仇杀我族人，不如先发制人，在正阳门、崇文门、玄武门的城楼上架上大炮，炮击在城南汉民，以免肘腋之患。”有很多满族的亲贵都纷纷附和，大有必行之势。当时徐世昌也在旁边，他默默地听，却不敢说话。回去后徐世昌将此事告诉了姜桂题。当时，姜桂题的队伍驻扎在城北，他奉命进京城，商讨京城的防卫事宜。姜桂题听到此事后猛地站起来，他说：“如果真是这样，将会发生大乱，我必须制止他。”姜桂题立刻求见庆亲王奕劻，把桂春要炮击汉人之事告诉奕劻，并说：“南方仇杀满人是少数乱兵所为，跟全体汉族人有什么关系？桂春想要做的是和全体汉人为敌，杀及无辜会使京城大乱。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不忍看到汉人被屠戮，特此来禀告王爷。回朝的军队奉命守护京城，若全部进京尽全力保护汉人，将引起动乱。”奕劻大惊，连忙安抚姜桂题，指责桂春荒谬，并入宫向隆裕太后禀告此事。隆裕太后下旨告诫桂春，此事才算结束。

姜桂题治军

据1931年4月14日《上海报》载，姜桂题是毅军统领，性格率直，常称自己为“姜老汉”。他驻守浦口期间，常身穿平民便服在街头游逛。一个新入伍的士兵买鱼不给钱，还动手打了卖鱼的人。姜桂题看见后，十分愤怒，于是冲上前打了士兵一巴掌。士兵刚刚入伍，不认识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主帅，便和姜桂题打了起来。两人的打斗引起了人群的围观，有老兵从旁边经过，看到新兵竟敢和大帅打架，吓了一跳。连忙大喊：“小子，你怎么敢打大帅？”士兵听到自己竟打了大帅，又急又怕，拔腿就跑。姜桂题回营后，不一会儿，士兵的上司捆着士兵来到帐前，请求按军法处理士兵，同时，请姜桂题治自己失察之罪。姜桂题看了他们一会儿说：“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还手打我。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哪有治罪的道理？”听到姜桂题这样说，大家无不佩服姜桂题的容人之量。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时，姜桂题因护驾有功，深为慈禧太后倚重，并赐他穿黄马褂、戴花翎。他虽识字不多，却极善驭兵，每逢战事，将士们都乐意为他效劳。

姜桂题生性洒脱，常和身边士卒互骂取乐。每次看到兵士服装不整或未敬礼，姜桂题就骂他们“小虎孩，太放肆”。士卒都知道他不拘小节，也不惧怕他，有胆大的士卒还敢与他对骂。

姜桂题不主动发放部下的饷银，他喜欢让士卒自己来找他要饷银。当看到带有病容的士兵，他必定会加倍发放饷银，士兵领完饷银离开的时候，他总会笑骂道：“小虎孩，俭省些用。”士兵们聚在一块谈话时，姜桂题常去偷听，士卒们虽看见是他，却故作不知，依旧骂道：“姜老畜生，几个月不发给我们军饷，我们家中的妻儿老小都快饿死了。”姜桂题听到士兵的抱怨也不作声，只是不动声色退走。第二天，姜桂题把昨天参与议论的士兵叫去，先打几十棍，再给予重重的处分。倘若兵士受到责备而不埋怨，数日后必有升迁。姜桂题办过的此类事情有很多，不可枚举，因此也常有人称姜桂题是千古为将中的奇人。

姜桂题太和殿前溺尿

据《商声》1930年4月26日载，姜桂题曾任毅军统领，袁世凯、冯国璋、徐世昌等人都尊敬、忌惮他。姜桂题识字不多，为人性格直爽，不拘小节。有一次，徐世昌设宴在太和殿招待各地将领和驻军各使武官。席间，姜桂题忽然尿急，便对身边的段芝贵说：“香岩（段芝贵字香岩），我要解小便。”段芝贵连忙摇手说：“等一会儿吧。”姜桂题说：“我等不了咧。”段芝贵只得在桌子上拿一个牛奶瓶，将牛奶倒掉后，偷偷递给姜桂题。姜桂题就在瓶中方便。宴席结束后，满座竟没有一人发现此事。段芝贵笑着问姜桂题，怎么竟急成那个样子？姜桂题说，这算什么？我还在四照堂尿过尿咧。

四照堂是冯国璋的办事处。一日，天气特别炎热，冯国璋召姜桂题等人入堂议事，在谈话的过程中，冯国璋觉得臭气冲鼻，掩袖询问身边人为什么那么臭？姜桂题说，我尿尿咧。冯国璋说，那拿我的裤子给你换上吧。姜桂题说，不用了，大总统的裤子，还不够我的鸟穿咧。听到姜桂题的话，满堂人笑成一片。

姜桂题斥退无赖子

据1940年9月22日《力报》载，姜桂题在旅顺驻扎期间，常穿着宽松的衣服，拿着一把大蒲扇在街上散步。一日，姜桂题醉酒之后，便躺在路旁睡觉。有几个泼皮赖子看一个老汉在路边睡觉，便走向前去，准备先拿走他的钱财，再殴打他一顿。这时，姜桂题突然睁开眼，呵斥无赖子道：“你们不认识我姜老汉吗？”赖子们听到姜老汉，知道这是姜桂题的诨号，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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