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兄弟姐妹陪伴的时光

吴婷与姐姐一起看书。（吴婷供图）

姐妹二人正在下棋。（吴婷供图）

在“独生子女”之前出生的70后，成长的脚步几乎与改革开放同步，他们的童年也许没有太多的玩具和动画片，却有着兄弟姐妹做伴。池塘边、操场里，兄弟姐妹的身影聚集在一起，孩子们永远不会觉得孤单。

这些一起长大的孩子曾经有欢笑也有泪水，到现在，也许很多人脑海中的故事情节和画面都已模糊不清，但每当翻开那些泛黄的照片，又会觉得画面是如此熟悉亲切，亲爱的兄弟姐妹，从来不曾走远。

■图说

形影不离的小姐妹

图1拍摄于1983年3月，在雉山路原铁路第一中学的宿舍区里，妹妹吴婷和姐姐留下了这张合影。吴婷那年8岁，姐姐比她大4岁。在姐妹俩不到10平方米的房间里，除了床，书桌就是她们儿时在一起最多的地方。在书桌旁，坐在凳子上的吴婷手里拿着当时的儿童读物《儿童科学画报》，姐姐在她身旁，父亲用自己的海鸥相机拍摄了这张照片。

图2拍摄于这一年的夏天，吴婷和姐姐都剪了清爽的短发，换上了夏装。在爸爸的书房里，两人正在专心致志地下跳棋，父亲在一旁用相机将这一刻定格。吴婷说，姐姐每天都陪着年纪尚小的她，无论是做功课、玩耍还是吃饭睡觉，姐姐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

■读图

精神食粮伴她们成长

小小的房间就是吴婷和姐姐的乐园，这里装着姐妹俩上高中以前的大多数回忆。

当时，父亲是原铁路第一中学的化学老师。家里的地方并不大，吴婷两姐妹必须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房间里另外只能容得下一张书桌。

无论是放学回家还是寒暑假，姐妹俩都愿意在这个小房间里学习玩耍。她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起画画、读书、下棋。照片里的吴婷正上小学三年级，而上六年级的姐姐已经是“三道杠”。

能成为“三道杠”的大队长，是学生时代相当令人骄傲的事。在学校里不仅要遵守校规校纪，尊重师长，还要在学习生活中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在同学当中能够积极地帮助他人，而且还必须从小队长、中队长一步步做起，可谓是百里挑一。不过，妹妹吴婷的学习也不差，在学校里早早就加入了少先队。

两人正在看的《儿童科学画报》在当时相当红火，作为新中国第一本图文并茂的少儿科普刊物，它陪伴着很多孩子一起成长。这本杂志在吴婷这一辈人中，曾当作知识的宝库在班级被争相挖掘，更是许多沉默但富有创造力的孩子最佳的伙伴，陪伴他们探索未知世界，引导他们动手做实验，也讲给他们富有趣味的科学故事……它成为了诸多伙伴一起玩耍、学习、成长的精神故乡。另一张照片中的跳棋也是很多70后、80后的童年宝贝，益智有趣，风靡一时。

吴婷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是姐姐曾经穿过的，两人身上的头花材料也是最朴素的缎子，那个时代，物资依然比较缺乏。但也正是在物资并不丰富的社会环境中，书本充裕了姐妹俩的精神世界。

童年的记忆中，吴婷被同学欺负时，姐姐必然要帮她出头。步入社会之后，遇到问题，她在爸妈面前可以沉默，但总会找姐姐帮出谋划策。

在岁月的磨砺中，那一辈拥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们渐渐品味出，那种搭着肩膀挽着胳膊的亲密感觉，就是幸福的滋味。

■讲述

最认真的一次朗读

长大之后，吴婷有一次偶然间在父母家找到了这些老照片。回首照片背后的故事，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吴婷说，其实小时候自己性格内向，甚至有些“自卑”。爸爸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辅导晚自习，妈妈是毛巾厂的工人，也很忙。所以，在3岁以前，她是在安徽农村老家度过的。

回到爸妈身边的吴婷，讲的是老家方言，爱吃馍馍，极其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有人还逗她说，她是垃圾堆里捡来的，爸妈不要了。为此，吴婷常常哭鼻子，身边的小伙伴们也常笑话吴婷是“土包子”，个别调皮的男孩还拿小石子砸吴婷。这时候，姐姐总是搂着吴婷，冲上前去警告那些孩子不许欺负吴婷。慢慢地，吴婷适应了桂林的生活。

8岁那年一个盛夏的中午，吴婷刚放学回家，爸爸叫住她说：“婷儿，你到对面去帮爸爸买一斤冰啤酒吧。”吴婷愉快地点点头，很快出门去了。头顶上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手捧着散装啤酒，吴婷脑子里猛然闪现爸爸潇洒享受冰镇啤酒的样子，心想：“啤酒会比汽水还好喝吗？”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拧开了酒瓶，咕咚咕咚畅饮了起来……

到了家门口，吴婷低头一看，糟了，爸爸的酒少了一半。正在发愁时，姐姐从后面用力地拍了吴婷一下，吓得吴婷差点摔碎手中的酒瓶。姐姐笑她说：“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像丢了魂似的。”吴婷尖叫着转过身，眼睛看到了姐姐手里的水杯，没等姐姐反应过来，吴婷迅速夺过杯子，把白开水灌进了瓶子里。然后，慌张地把酒瓶往姐姐手里一塞，一溜烟逃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敢露面。

正当吴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忐忑不安时，爸爸手里拿着一本书推门走了进来。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让吴婷给他念“列宁打碎花瓶”的故事。也许是想将功补过吧，那一次是吴婷一生中最认真最仔细的一次朗读。读完之后，心情不错的爸爸手里拿起他平日里最爱捣鼓的海鸥牌相机，坐在吴婷的对面，为吴婷和姐姐拍下了这张童年的黑白照片。

那天爸爸没有拆穿吴婷，但他委婉地告诉吴婷，做错了事就要勇敢认错，并承担起自己应负的责任。爸爸的教育方式，让吴婷受益终生。

吴婷说，在他们那一辈人中，很多人都有兄弟姐妹。有时候，孩子们可能会吵闹甚至打架，但更多的时候，大家是最亲密的伙伴。如今想来，那样的日子是人生中永远不会忘记的。记者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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