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上周日在北京高校对谈张立宪,畅谈小说和影视创作。严歌苓说,自己非常迷恋文字。她觉得“会心”很重要,无论你是多变的文风,还是像孙犁、王安忆那样一直采用“比较统一的一种叙事方式”。接受媒体采访时严歌苓表示,文学是虚构的艺术,想从她的小说里复原严歌苓,怕是要白忙活了。
我在写“我”时会自我审查
当兵和留学的经历并没有让严歌苓的小说人物,跟自己的生活经历有着多么不可思议的重合度。“像《芳华》这样的作品,你想在作品里看到真正的严歌苓在十七八岁时候的真实东西,你觉得你看到了,实际上不是的,实际上还是我虚构的东西。我觉得一旦把‘我\’变成小说里的第一人称,我就有一种自我审查的机构开始工作。什么是可以在‘我\’上面,有很多的行为不可以加在‘我\’后面,所以这个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相反的,在距离自己较远的作品中,严歌苓表示像《小姨多鹤》《第九个寡妇》中反而有自己的影子。
“对任何一个人来讲,他身上肯定有很多没有实现的自己,没有被发掘的自己。这些‘自己\’对小说家来讲,非常幸运的是可以把没有发掘的,或者有一些羞耻于发掘的自我,放在不同的人物身上,有的是他梦寐以求想成为的,有的是他非常不耻于成为的。”严歌苓表示,那些黑暗的、着迷的东西,哪怕罪恶的一闪念,“作为小说家,你在虚构人物的时候把它变成一个人的行为,变成一个人身上主要的东西,实际上是你身上千百种fantasy里面的一个。”
高级审美都讲清是不对的
“《小姨多鹤》有多重的你讲不出来的意义,这就好。如果我感觉到一个故事有我讲不出来的一些很朦胧的,让我感觉到有躁动,但是不明白,很莫名的一种躁动。假如说一种高级的审美,每一重意义讲得很清楚那肯定不对。”在严歌苓看来,这种符合康德所谓无目的、非功利的纯粹审美,哪怕是非常朦胧的,也非常有价值。“就在《小姨多鹤》创作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意义,我发现日本的形象,我可以写一个印象的,这个家庭有关的故事,但是它的意义我并不是很清楚,后来我总结很多意义,因为我必须在一次次演讲当中去讲。”
严歌苓说,一个故事隔十年写一次,你成长的阅历和你世界观的成熟度可能不一样。所以她觉得,在自己很多部作品里出现的何小曼这个人物,自己写了三次才算写透,“前几次我写的这个人不是太讨厌就是太可爱,都不对,没有把这个人物性格的光谱都写出来。这次《芳华》里的何小曼,她有可爱的地方,有可怜的地方,有可嫌的地方,很多东西我没有审查掉,这就是我现在比过去坦荡,我不认为一个好的人物一定是好人。我觉得何小曼是我的文学人物长廊里不同的人物,把不同的人物放进来,这本书就有价值存在。”
我一直想写“抗拍”小说
“我仍旧认为《雌性的草地》是我写得非常好的一本书。我觉得那个时候正是我最有激情、有才华、有诗意的时候,不是每个时期都能写出那样的作品。我现在再写,那一类作品我肯定写不出来。”看过严歌苓影视剧的人比读过她小说的人多,这让严歌苓觉得“悲哀”。因为严歌苓一直希望自己能写出很强的“抗拍性”小说,而她也一直觉得《陆犯焉识》有很强的抗拍性,“首先体量极大,还有它非常敏感,但我必须要写这本书,我不管有没有人出版或者在哪里出版。这本书我一定要写,这是一个作家一辈子需要完成的一件作品。”
不过,对于张艺谋的《归来》,
严歌苓觉得拍得非常出
色。严歌苓一方面追求小
说的抗拍性,另外一方面又
写了很多剧本,“我很难得
去写,都是人家说你写吧,
因为我好说话。我还有一
个小说最具有抗拍性,叫
做《人寰》。”严歌苓觉得,
好的小说应该可视可触,
有色彩有温度甚至可以闻
到,但那是水到渠成而不
是刻意为之。
新安晚报安徽网大皖客
户端记者蒋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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