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崩发生之后…… ——小金县汗牛乡“4·14”雪崩救援纪实

■谢小波 刘期荣

4月14日上午，在小金县汗牛乡阿斯隆村发生了雪崩事故，险些造成5人遇难的悲剧。危难之际，村民金德富和杨学华挺身而出，奋力施救，成功从雪地里救出被积雪掩埋的邻居，将惊险化为了平安。他们俩危难时刻的英雄壮举，受到群众的一致称赞，在当地被传为佳话。

采挖虫草也是小金县高半山群众重要的经济收入门路之一。阳春三月，春回大地，正是青藏高原野生名贵中药材虫草的采挖季节。4月14日清晨，小金县汗牛乡阿斯隆村村民金德富和杨学华“两老挑”（四川方言，两姊妹的老公互相的称谓，义同“连襟”。），与村里的其他五位村民一同上山采挖虫草，到达目的地需要步行将近3个小时。时下虽然已是春季，但是生长虫草的4000米高海拔地带，大部分还依然是冰雪覆盖。到了一座叫“大菩萨”的雪山垭口，此地有厚厚的积雪。于是，他们一行就凭借以往的经验，顺次过雪场。杨学华第一个下到一段山坡接应其同伴，其他人在金德福的牵引下，顺次而下。

然而，可怕的雪崩却在他们身后发生了，山顶的积雪崩塌下来，除杨学华外的6个人瞬间被雪浪卷积和推出200米开外的地方，金德富下半身被掩埋，其他几个人已不见了踪影……

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一旁的杨学华呆若木鸡，金德富陷入短暂的恐惧。同伴没有了踪影，让两个汉子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仰望山顶，山尖上更大体积的积雪没有了支撑，随时会崩塌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快搜救被积雪掩埋了的同胞！”一个念头在他们俩的脑海里闪动！

金德福使劲从积雪中抽身出来，开始艰难的呼喊和搜寻，杨学华从另外一个方向，两人相向而行。他们已经顾不上，高喊的声音引起的空气振动，会加速雪崩的形成。

三十多秒以后，金德福找到第一个同伴陈树丽。她还能在积雪以下回应，金德福迅速用双手将覆盖在她头顶上的雪刨开，发现她身体并无大碍，就协助她从雪地里脱身。紧接着他又开始搜寻剩下的同伴。过了1分钟，杨学华也找到了魏妹，金德福也在积雪下面找到陈树莲。所幸的是几位村民受伤不重，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俩安顿好死里逃生而惊魂未定的几位村民之后，迅速在附近展开搜救，因为还有两位阿妹被掩埋在雪地里，生死未卜。他们在可疑范围内来回呼喊，来回寻找，终于又两分钟后，找到了陈妹的踪迹。幸好这几位村民被积雪掩埋不深，掩埋的时候都是仰面朝天，呼吸通道没有严重受阻，刨开头上的雪就能够顺畅呼吸。

“快！还有一个同伴没有救上来，赶紧寻找！”时间就是生命，”杨天生、杨——天——生……“金德福和杨学华放下暂时安全的村民，又疯狂地在雪地里奔跑、呼喊同伴杨天生的名字。被救出后受轻伤的村民也奋不顾身，加入到了搜寻的行列。一声、两声、三声……这喊声声声嘶力竭，这喊声声声惊天动地，盘旋山脊，令人窒息……

时间就是生命，筋疲力尽的“两老挑”终于发现了杨天生的踪迹。当刨开覆盖在他身上的积雪的时候，杨天生仰面朝天，已经动弹不得，没有了呼吸的迹象……“不管那么多，先把他弄出来再说！”所有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刨出一个大坑才将同伴拽出雪地。老天有眼，奇迹发生了，也许是在救援的时候，疏通了他被阻塞的呼吸通道，杨天生有了呼吸，慢慢苏醒了过来。

十分钟左右，闻讯赶来的其他村民赶到出事地点。此时，金德福一下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原来他的膝盖也受伤了，刚才在救人的时候自己没有察觉。村民们抬的抬，背的背，将伤员们护送回家。阿斯隆村的男女老少听说后，都来接应遇险的亲人和见义勇为的英雄。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全乡，大家都为金德福和杨学华的勇敢竖起大拇指。如果当时他们两个害怕雪崩，有丝毫的迟缓的话，另外5个人的性命就有危险了。

当笔者在乡卫生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金德福，他的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白色的纱布渗出巴掌大的血迹。他不能下床，隆起的颧骨和凹陷的脸颊，看得出他的身体很虚弱。谈起当时的情景，他仍然心有余悸。他说：“作为一名共产党员，那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当时我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安危，第一反应就是救人，把所有的人救出来后，我就再也没有力气了，也不知道是怎样受的伤！”朴实的话语彰显出眼前这个藏族汉子高尚的人格品质。问及杨学华时，他说杨学华已经又上山挖虫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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