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刚
去若尔盖的念头由来已久,终于成行。
从九寨沟过去,路不好走,公路随着小河和山岗起伏,一会儿抬起头,一会儿又俯下身。长在群山中的藏寨和寺庙及白塔,有时被从山口漏下来的阳光抹上一片金辉,有时又像躲在阴凉处的一头牦牛,淡然而孤寂。
路上除了高山峡谷和一条不大的河流,很难看到人家。有时要跑十多公里才能看到一个寨子或某个护林站孤零零的房子。天色越来越暗,路也开始爬坡,我们来到九寨沟和若尔盖分界的大山下。这里正修路,天黑,路烂,Z字形的爬山公路老司机都走不顺畅,别提儿子这个才上道的新手,一个急弯上坡处,因速度快,车子前轮差点滑进路边的排水沟,亏得儿子马上转向,才侥幸避过。我免不了说儿子两句,才减缓了车速。
爬到半山腰,儿子说山那边好像有闪电,我说不会吧,或许是前面的车灯。
寂静、黝黑的大山中,我们父子是唯一的过客。
来到山口,一看时间刚好晚7点。山口风大,一台川U牌照的汽车停在路旁,两个雪亮的车灯,将对面山崖照得如同白昼。拐过弯,才猛然发现,一块卡车大小的岩石滚到了前面路上,占去三分之二,仅容一小车通过的空间。左边是绝壁悬崖。我立刻明白,那台车停在路边,是给我们指路啊。
心头一热,我马上指挥儿子按照那辆车的灯光指示的路线,小心利落地从岩石边绕过去。从倒车镜,我看见那台车熄灭了灯光。
或许,这台车只是走累了在山口歇息,见我们车过来,车主知道前面道路危险,就好心地打开远光为我们照亮。他只是举手之劳,瞬间的善念,但对过客来说,却是这茫茫荒野伸出的一双温暖的巨手。
一个闪电,把天空照得雪白。向前走出几米,天空突然落下一些小白点,像米粒,零零星星的。儿子问下的什么,我说是雪弹子,要下雪了。
儿子关严车窗玻璃,继续走。但情况越来越不妙,车灯光柱中的雪弹子越来越大,开始是米粒大,后变成黄豆大,再后变成拇指大小,密密麻麻砸下来,仅十多秒时间地上就铺白了。挡风玻璃上很快结了一层冰,雨刮器吱吱咕咕地叫唤。我打开空调,玻璃上的冰迅速吹化了。但另一个更大的问题无法解决,冰雹密集得如同一张巨大的白布,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方向,继续走肯定危险重重,如果停车躲避,万一路面结冰,开车会更危险。
慢慢挪,寒气中车子冒险前行。儿子看路,我看路边的山崖,及时给儿子提醒。虽然冰雪很大,但车灯还能照出二三米的距离。车子便在雨刮器的痛苦叫声里蜗牛般缓慢下爬。此时,我开始后悔选择走九若路了,后悔带儿子出来玩,万一……
但我不敢表现出来,怕影响到儿子。经过半小时提心吊胆的行驶,来到了山腰,还好,那里的风雪小了,再下到山脚,雪已变成了雨。到了巴西乡时,雨骤然停了,天放晴了,满天的星星,把个天空挤得窄窄的,像块刚出炉的芝麻饼。
回望身后的茫茫大山,除了寂静和黝黑,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没有闪电,没有冰雹,没有生死险途,而那台停在山口的轿车不知下来没有?愿上天保佑他们,也顺利躲过冰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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