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尾村：在音乐中流淌的羌寨

■何清海杨柏辉吴冰凌

牛尾村位于茂县太平乡境内，地处青藏高原向川西平原过渡地带，平均海拨2600米。这里高山耸峙、峰峦叠嶂、河谷深邃、悬崖壁立。是典型的羌族聚居村，这里的羌族人民勤劳朴实、能歌善舞，至今仍保留着古朴、深厚及独特的民间音乐，也是茂县羌族原生态多声部传承和保护比较好的村落之一。

牛尾寨这个名字的来历和战争有关，在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中，生活在寨子里的羌民勇冠西北，强悍不可战胜。相传，全寨人一直处于备战状态，每个男丁都随身带着一皮袋水、一杆枪或者一把刀，烧馍装在口袋里，一有战事就立即出征，攻防得心应手，让敌人无可乘之机。牛尾村寨位于古松州和古茂州交界的地方，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由于周围众多的地方都曾被敌人攻克，一个小小的寨子则稳如泰山，从来没有被攻破过，就如一头牛全部被吃下后，最后的一条尾巴却难以吞食，人们就风趣地把这座寨子称为“牛尾巴”，意思是最后一块战不胜的地方。这样，村落就被称为了牛尾寨。

牛尾村民族文化特色浓郁，民风淳朴，至今仍保留着传统的民俗及服饰。每年的正月初七举行哟咪节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岁岁吉祥安康。在哟咪节祭祀活动中，全村男女老少都穿着整洁的节日盛装，脸上布满了灿烂的笑容。男子们从寨内边歌边舞，到寨口会合后，分别前呼后应发出呼喊，彼此相互鼓励，一道跳起出征的舞蹈——跳甲。他们唱起粗犷高吭的歌曲，踏着相同的步伐，时而转动身姿，时而高举长刀、戈矛。

“跳甲”是指跳铠甲舞，源于古代战争时期，是在出征前为出征勇士所跳的祝福平安、凯旋而归的舞蹈，后来逐渐演变为一种征战的民间祭祀活动。发展至今，它已经演变成为牛尾村社会生活中的年节、庆典和祭祀活动。“跳甲”由祭祀祷告、出征壮行、祝福平安三个场面组成。“跳甲”均为男子参加，分别从各自的寨地出发。全村的男子，上至60、70岁的老人，下至15、16岁的少年，在村寨德高望重老人的领舞下，手挥长刀、戈矛等兵器，踏拍而舞。

每到住户人家，主家妇女们端起早已备好的砸酒、烧酒为即将出征的勇士们敬上一碗壮行酒，以此表达祈祷平安归来之意。舞者接着过住每户人家，喝着主家妇女们敬上的酒，动作也就愈加豪迈，唱腔也愈来愈高吭，踏跳的步伐也更为坚实有力。

队伍像一条灵性的长龙，向着村寨的神树林移动，在神树林开阔的空地里，在德高望重的的几位老人引领下，大家传唱着有关“跳甲”的歌曲，相继摆下几种阵势，相互演练格斗，发出高吭雄厚的呼喊，气势雄壮，规模庞大，流淌出来的音符极具震撼力，给人一种联想到古代出征时的悲壮情景，激奋的气势。

当男子们跳完，妇女们则敬上醇香的砸酒，以表辛苦辛劳之意，随即跳起欢快的萨朗。男子们一边欣赏，一边喝酒，早已忘记了疲劳。大家手挽着手，唱着优美动听的萨朗歌曲，跳着熟练的萨朗舞蹈，活动达到了高潮，整个村寨沉静在欢乐幸福的海洋里。

牛尾寨还被誉为“多声部的故乡”，多声部是羌民族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音乐宝典，被称为“天音”，唱歌时歌者的姿态根据不同场景而定，站立唱时用右手手掌作辅助，扶在右耳朵下边；坐下时则用右手的五根指尖顶在下巴下演唱，非常有趣和讲究。同时，这里也是众多音乐、文学、摄影爱好者追逐的天堂。不信，带上您的镜头，亲自来见证一下。

寨子的南边，一片苍天的树林被称作“牛尾巴神树林”。神树林面积百余亩，长满了有千年树龄的参天古树，它们存在的历史和这个寨子一样久远。林中春绿、夏荫、秋艳、冬静，无不让人心旷神怡。林中供有白石神，修建有祭祀的石塔，幽深无限，走入林中，一种神秘和敬畏感便不觉袭上心头。从林边流过的溪水叫牛尾沟，沟内风景宜人，清泉、瀑布、成片的羊角花和森林、草甸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走在牛尾村寨中，碰见迎面而来的村民，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能得到一个热情的问候。遇上一日三餐时辰，不管打谁家门口走过，远远的都能闻着或许是土豆加上柴火的香味。主妇在灶头忙活着，小孩儿都能帮把手切着油腻腻的肥膘肉，案头还有采来的时令野菜，日子暖烘烘地鲜活。

5.12地震后，牛尾老寨受到很大的破坏，灾后重建使这个具有浓郁羌文化的山村小寨面貌一新，村民们每逢节假日都会聚集在村后的神树林载歌载舞，感谢党和政府的恩德，幸福的日子一年比一年更好。

站在寨子高处，环顾四周，牛尾寨百姓新家园尽收眼底，家家户户都是精致的小二楼，喜迁新居的寨民们将鲜艳的红旗高高插上屋顶，整个村寨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显得清美幽静，让人赏心悦目。

如今，牛尾村的羌族村落面貌得到了恢复，基础设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羌族原生态多声部得到传承，羌族文化和民风民俗得到了进一步挖掘和保护。同时，该村原生态羌文化旅游的硬件、软件设施建设已具备了接待游客的能力。该县把该村的发展定位为九寨、黄龙黄金旅游线上体验羌族原生态多声部和羌文化旅游的最佳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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