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荣吴冰凌这几天经过九寨沟县老城区的菜市场总能听

■刘彦荣 吴冰凌

这几天，经过九寨沟县老城区的菜市场，总能听到“柿子，九寨的金榜柿子”的吆喝声。循声望去，只见一篮篮又大又黄的柿子垒成小山，个个玲珑得像小灯笼，甚是惹得行人喜爱。此时，我总会不由得想起家乡每年制作柿饼和腊月间祭送灶王神君的习俗来。

九寨沟县也有腊月间祭送灶王的风俗，每年腊月二十三来临，各家各户便变着法子伺候这位灶王爷。过去，由于九寨沟县地处人迹罕至的偏远地方，大多数人家生活赤贫，无钱购买糖果，只能用家中自产的柿饼替代糖果与核桃、瓜子、火烧馍等作祭灶供品，以此来粘住灶王爷的嘴，让灶王爷吃了嘴变甜，上天去只说好话。该习俗一直代代相传而下，既隐含了人们对生活的厚望，更包含了人们对吉祥如意、幸福生活的祈愿。

柿子树是一种高大而伟岸的树，九寨沟县下塘片区村寨的房前屋后、坡坎沟壑，随处可见。它既经受得住长时的干旱考验，也能在贫瘠的土地上枝繁叶茂迅速生长。其高大伟岸的树冠，粗壮黝黑的树皮，气势挺拔昂扬的风姿，极像那些广袤原野上劳作的人民。每年春末夏初，象牙色的柿子花便星星般地怒放于繁茂的枝叶中，时时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没过几天，花儿飘落，便开始结出了一个个青涩的小柿子……

每年霜降过后，缀满枝头的柿子红了，鲜红的叶子被秋风吹落后，光秃秃的枝干上只剩下红艳艳的柿子，格外引人注目。这时柿子才算真正成熟，采摘一个熟透的拿在手上，薄薄的一层皮几乎是吹弹可破，轻轻咬一个小口，放在嘴边轻轻地吸一下，一股清凉的汁液便滑进嘴里，那香甜滑嫩的感觉，瞬间带我回到童年的记忆……

小时候由于兄弟姊妹较多，家中经济也不宽裕，外表才泛黄的柿子便成了我放学后觊觎的目标，此时常常将还未熟透的柿子偷摘下来，再去掉柿蒂填满酒曲埋在田地里，作个仅有自己知道的记号，过九天时间，再从泥巴里取出柿子，这时候的柿子就变成为又脆又甜的酒柿了。

每年摘柿子的时节，母亲总不忘在树下叮嘱：“不要全部摘完了，要留几个柿子看好树。”每每这时候，树上最高的、最大的一两个柿子便成为看树的主。直到长大成家后我才渐渐悟透其中的道理，其实母亲想给麻雀、喜鹊等飞鸟留下几个，备做过冬的口粮。这也蕴含着给别人留有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下生机和希望的做人道理。

柿子摘下来后，母亲除了拿一些柿子做成香甜解渴的柿子酒供家人享用外，她还将柿子一个个削皮做成柿饼。记忆中也是每每这个时候，家中的兄弟姊妹便围坐在火塘周围，一边帮母亲挑选成熟的柿子，一边看母亲如何削皮制作柿饼。

母亲告诉我们，制作柿饼方法其实很简单，主要分为选果、去皮、晒饼、上霜四部分组成。首先第一步是选果，制作柿饼时要尽量选取选色泽澄红，果大，果形端正，果顶平或稍突起，无纵沟、无软化，含糖量高，含水量适中的柿子备用；第二步是去皮，就是要用专用的去皮刀有序地削掉果皮，特别注意去皮要干净，同时旋皮要薄而均匀；第三部是晒饼，主要分为挂晒或平晒。一种方法是将刮皮后带有拐把的柿子逐个用稻草绳串起挂在屋檐下，并经常翻动。待晾晒3～4天后，果面发白、结皮，果肉发软时，轻握第一次，挤伤果肉，促进软化、脱涩。当果面干燥出现皱纹时捏第二次，将果肉硬块捏碎，捏散心室。再隔2～3天捏第三次，将果心自基部捏断，使果顶不再收缩，有核的品种要将核捏掉或挤出，再隔重复捏三、四次即可。另一种方法是选光照充足、空气流通、清洁卫生的地方，用木棒或砖块搭架，架高0.8~1米，上铺秫千箔，将去皮后的柿果果顶向上，单层排在箔上曝晒，晚间用席盖好，防露水，雨天要防雨，约10天左右果肉皱缩，果顶下陷，进行第1次翻动，以后每隔3~4天翻动1次，每次翻动同时进行捏饼，第2次捏饼时柿饼外硬内软，回软后没有发汗现象，就可进行上霜；第四步是上霜，是将揉捏好的柿饼装入密封的容器中或堆捂在一起用塑料布覆盖，经4～5天，柿饼回软，取出放在通风阴凉处摊开，晾干，便有柿霜生成。因为柿饼上霜与环境温度有关，温度越低，上霜越好，如此反复堆捂、晾干，晾摊的次数越多，霜出得越快越好，最终便成为一个个挂着白霜，外干内润，甜得黏嘴巴的柿饼。

时光流转，转眼又是一年深秋时，家乡的柿子又红了，它那特有的馥郁芳香，时时成为我最温馨的回忆。如今，家乡的柿子种植面积越来越大，乘着党的惠民政策的支持，广大种植户已把发展柿子种植作为拓展自身经济增收的突破口。据悉，该县目前已发展金榜柿子1232亩，预计今年产量将达940吨，仅此一项就可实现产值300余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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