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能否止“恶习”

毕振山

一名韩国女兵因遭性侵而自杀的事件，近日在韩国不断发酵。

6月9日，韩国国防部长官徐旭就此事件向国民道歉。徐旭说，无论地位高低，国防部都将彻查胁迫受害者、隐瞒情况和实施二次加害等所有情况并严肃处理。他还表示，将重新评估韩国军队性侵事件的应对情况和体系，尽快组建民官军联合机构，综合整顿军营文化弊端。

此前3天，韩国总统文在寅同样就此事件道歉，并承诺将消除军营恶习。

据韩国媒体报道，韩国空军第20战斗飞行团女士官李某于今年3月举报被空军中士张某性侵。李某称自己被迫参加一场聚会，回驻地途中在车内遭张某性侵。然而，军方不仅未采取措施保护李某，还试图说服李某放弃指控，并联系李某的军人男友让其说服李某。

李某在举报后休假两个月，假期结束后被允许调至另一基地。5月22日，李某与男友登记结婚，随后在基地住所内自杀身亡，并用手机录下了一段视频。

李某死亡当天，韩国国防部调查本部有关人员将此事件上报至社交媒体信息共享群，徐旭就在群中。据徐旭称，5月24日他收到该事件的正式书面报告，报告将事件定性为单纯死亡事件。5月25日，他首次接到该事件涉及性侵的报告，之后指示对事件进行严肃调查。

另一方面，李某的父亲于5月31日在韩国总统府青瓦台发布网上请愿书，要求揭露事件真相。韩国舆论也集体谴责这一事件。

压力之下，徐旭于6月1日下令对此事件进行彻查。6月2日，国防部普通军事法院对涉嫌猥亵致伤的张某签发逮捕证，张某立即被捕，当天下午承认所有指控。

6月3日，文在寅下令彻查此案，包括军队受理举报后的应对措施、上级和同事的二次伤害等。文在寅要求严肃处理包括最高级干部在内的所有涉案人员。6月4日，有在野党就此事要求文在寅撤换空军参谋长和国防部长官。当天，空军参谋长李成龙主动请辞并获得批准。

6月6日，文在寅到访受害者李某的追悼会，向遗属表达歉意。7日，文在寅再次就此案表态，要求在民间人士的参与下制定改善军营文化的政策。国防部当天也表示，将以法不阿贵的原则对案件进行不设禁区的调查。

同样是在7日，李某家属决定起诉案发初期为李某辩护的军队法务官。该法务官在李某举报遭性侵后被空军方面指定为李某的辩护律师，但遗属方面称李某实际上对受害者置之不理。

这起空军性侵案件之所以在韩国引发广泛关注，与韩国军队中屡屡发生性侵丑闻有关。

有数据显示，从2016年至2020年，韩国军队中共发生3000起性侵事件。在这些性侵事件中，同样出现了女性受害者被迫自杀的情况。

为了减少性侵事件，韩国国防部在2018年设立了由专家参加的“两性平等委员会”，但目前看来效果不佳。如今性侵事件再发，国防部决定成立一个工作组，在8月提出改革军中防性侵体系的方案。文在寅还敦促国会尽快处理提交给国会的《军事法院法》修正案，以改革军事司法制度。

然而正如文在寅所说，性侵是军营恶习，创造军营新文化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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